“那几家猎户说他们原本就与山庄里的人甚少来往,自从他们搬走之后,这些年再也没见过庄里人,怕是早已移居他处。”天赐说着这话,两眼却躲开萦素的目光不知该看何处,手不自觉的去拿了桌上的茶杯,茶杯中并没有水,他只管拿在手中把玩。
英姑心中一动,她知道天赐有个毛病,每次说谎的时候手里都要寻样东西作为遮掩。他看似将刚才了解到的信息全部都说了出来,但只怕是还有所保留和隐瞒。
“天赐,就只这些?”英姑试探着问道。
“是啊娘,不信你出去打听打听,这镇上的人都是后来才搬来的,我回来时也顺道问了几家,他们更是什么都不清楚。”
果然,天赐目光有些闪躲,不敢与英姑对视,这让她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素儿,既是如此,不如明日我们在这里再住上一日,等着姑姑出去再帮你打探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这千里迢迢的来了,英姑只怕如今的结果会让萦素失望。
萦素却冲她恬然一笑,摇头道:“姑姑,既然庄里人已经搬走了,这天下之大,却又去哪里寻去?只要素儿知道他们都还安好,没有因我而受到牵累,便已知足。明儿我们还是早些去往龙城,给姑姑您治病才是要紧的。”
天赐听萦素说起明日便启程去往龙城,非但没有欣喜,脸上表情倒是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他想了想,自责道:“前几日是我顾虑不周,你跟娘还是不要回去龙城了。”
“为何?”萦素不解,前几日天赐还在催着她们早些去龙城,今日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如今那里是天龙国首府,满城住的都是当朝文武要员。娘在大理时曾跟我提起过,当年攻打你们婆娑国的主帅是温世涛,前几日我在郦城时听说,如今天龙国朝上当权的是左相温峤,国中虽有君王,但国中朝政大权实际上都被温氏一门所掌握。那温世涛正是他的次子,此次你与娘回去龙城,若被人认出,实在太过凶险?”
英姑听了他这话,面带忧色的看了萦素一眼,迟疑道:“天赐所说并非没有道理,我倒是也没想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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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见英姑认同了自己的看法,趁热打铁道:“就怕如今对方还在通缉娘和妹妹,这若去了,万一被人认出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再说一个小小的凤鸣镇与六年前都已是完全不同,那龙城怕也早就是面目全非。这藏宝的地点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故。”
英姑虽是觉得天赐拦着自己和萦素不让二人回龙城,只怕是存了什么私心。但他这话又句句在理,自己也不好反驳。况且真要回去,万一自己被人逮住也就算了,若是萦素被人抓了去,那之前逃亡所经历的一切自是白费了。
“只是这次回来,除了找宝藏,我还想回去拜祭一下父王母后。若是能寻得父皇母后的尸骨自是最好,不管葬在哪里,好歹让他们可以入土为安。”
萦素自从与父母生死相别之后,这些年因为不能回来祭拜一直心存遗憾。若说原先在南疆隔得太远有心无力也就罢了,眼见现在与龙城不过是一日的路程,若不回去,为人子女却不曾祭拜过亲生父母实在有违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