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话她是半个字都不能说的,提起死婴,便要提起那对夫妇,提起那对夫妇,那就不仅要提起她彻头彻尾的假身份,还要提起她杀过人。如果慧清知道这衣服是她的,必定也不会同她客气。她如今一个烂摊子还没收拾完呢,不能再多添几个。
更何况,慧清现在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女子衣服的碎片、女子的手镯、女子的沾血罗衫,任何一样出现在一个和尚的行囊里,都是相当吸睛的秘闻,慧清居然集齐了三个。
尤其是苏令瑜那件沾血的衣服,怎么看都会让人联想到这和尚不仅色胆包天还背了人命。
偏偏苏令瑜知道这和尚八成是清白的。
只说是八成,是因为里头那半截袖子和一副手镯,苏令瑜确实不知道来历。她摸着料子其实觉得那袖子搞不好是白玉蔷的,这二人在坑她这件事上早有交集,要说是发生过什么冲突苏令瑜也能理解,但慧清留着人家袖子还是颇为古怪。总之苏令瑜不敢确认。
她捏着那一团东西,转头看慧清,“你解释两句?”
这不解释不行了,容易跳进黄河洗不清。
就慧清这个死要面子又死心眼的程度,苏令瑜都怕他一时想不开一头撞死。
苏令瑜很多时候并不关心真相到底如何,她只在乎眼前看见的东西,以及自己唾手可得之物。按照她诡辩和设局的才能,以慧清如今的身份,只需要否认一句,她就有办法把这事翻篇。
然而慧清梗了半天脖子,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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