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向前台,声音沙哑地说道:“开一间房。”
拿到房卡后,许晨光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上升,他望着镜中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眼神空洞而绝望,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他从未想过,生活会在一瞬间天翻地覆,曾经珍视的一切都变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打开房间门,他一头栽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换,任由雨水浸湿洁白的床单。
此刻,他的脑海像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画面。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杜莎莎时,她明媚的笑容;想起许念安出生时,自己初为人父的喜悦。
还有那些一家三口共度的温馨时光,如今却都成了锋利的刀片,一下下割着他的心。
不知过了多久,许晨光缓缓起身,走进浴室。
打开热水,滚烫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试图驱散寒意,却无法温暖他那颗冰冷破碎的心。
他站在花洒下,任由泪水和着水流肆意流淌,心中的痛苦却丝毫未减。
许久,他机械地关掉水龙头,拿过毛巾,随意擦拭了几下身体,穿上酒店的浴袍。
许晨光把湿透的衣服一件件挂起来,看着那些衣服上还在不断滴落的水珠,仿佛看到了自己破碎的生活,再也拼凑不回从前的模样。
随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客房服务,声音沙哑得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出。
“请给我送些酒菜过来。”
挂了电话,许晨光又回到床边坐下,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酒精或许能带来的片刻麻痹,等待着或许能暂时忘却痛苦的那一丝解脱 。
酒菜很快被送到房间,许晨光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肴,却毫无食欲。
他拧开一瓶酒,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可许晨光却觉得这是此刻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真实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