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悠心中一凛,“李郡香……”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与李郡香脱不了干系。
愤怒之余,更多的是棘手。
展览在即,这些画作是展览的核心,如今受损,该如何是好?
她仔细查看受损的画作,吴画子的山水图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险些将远山拦腰截断;郑世组的诗意图上,则被人泼洒了不明液体,晕染开来,遮蔽了原本清雅的画面。
修复这些画作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时间,而她手头的资金本就因为筹备展览而有些紧张,时间更是紧迫,距离展览开幕只剩下不到十天。
这时,吴画子匆匆赶来。
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此刻更显憔悴,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看到受损的画作,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悠悠,这……这可如何是好?”吴画子声音沙哑,带着一丝绝望。
他将这些画作视为自己的孩子,如今被人恶意损毁,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随后赶到的郑世组看到自己的作品也遭了毒手,一向洒脱的他也不禁变了脸色。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喃喃道:“真是防不胜防啊……”
画坊里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几个帮忙装裱的学徒也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他们小声议论着,言语间充满了对李郡香的畏惧。
“李郡香的手段真是狠辣啊,这下唐娘子可怎么办?”
“谁说不是呢?听说李郡香的背后可是……” 一个学徒说到一半,突然止住了话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唐悠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转头看向吴画子和郑世组,语气坚定地说:“事已至此,悲伤也无济于事。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修复这些画作,展览不能因此而取消!”
吴画子看着唐悠悠坚定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递到唐悠悠面前。
“悠悠,这是我所有的积蓄,虽然不多,但也希望能帮上忙……”
郑世组也紧随其后,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钱袋,沉甸甸的,显然也是他全部的积蓄。
“悠悠,我的也不多,但加在一起,应该能解燃眉之急。”他一向洒脱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认真。
唐悠悠看着两人手中的钱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这些钱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的心血,是他们对艺术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