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见鳌拜挨了鞭子,便回答道:“启禀殿下,上面的兴华军约三千,还有差不多数量的矿工。”
豪格都要气笑了,矿工?矿工也算是兵?去掉三千矿工,不就三千人吗,还没有火炮,清军付出两万人打不下来?“笑话!”豪格重重道。
他翻身下马,指着铜矿阵地道:“告诉本王,这是怎么回事?”满达海当即将整个过程复述了一遍,豪格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群臭虫一样的尼堪,就算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要把他们淹死,本王就不信,他们还能顶得住?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夜,明日天一亮,本王亲自督战,挑选步骑各一万,一次性拿下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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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嗻!”众人磕头道。
“旅座,我们,我们。”铜矿阵地上,卫士已经哽咽的无法说话,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郭俊良,其实不用他说,郭俊良就是用眼睛看也能看到,剩下的兵力不多了,两百多个阵地,现在只剩下了五六十个,就这五六十个大小阵地,兵力还不满员,若是认真计算下来,最多还剩下五六百人。这五六百人当中,恐怕还有一半都是伤员。
一个新训旅打到现在,就剩下了半个营的人马,矿场里的矿工也死伤近千,还剩下一千五六百人,大家都是精疲力竭,郭俊良知道,如果援兵不到,恐怕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哈哈哈。”忽然一阵笑声传来,原来是被五花大绑的王辅臣。郭俊良道:“哼,你一个阶下囚,为何而笑?”
王辅臣道:“我笑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就这点人,明天拿什么打?我劝你早早投降,也许还能留下性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呢?”
“投降?如果要投降,我们就不会在这里坚守了,你放心,只要我们兴华军在一天,你们就不能越雷池一步。”郭俊良道。
“可笑至极,你们这点人,就是送死,难道你们真的不怕?”王辅臣摇头道。
郭俊良也摇摇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们的军队,如果我们能活下来,我不介意把你带到我们的地方受审,让你在临死前看看什么叫繁华之地。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不过你放心,你走不了,看见那些火药了吗,最后时刻,你陪我们一起上路。”
王辅臣闻言,脸部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
“弟兄们,你们怕不怕?我们就剩下这点家当了,若是再打,恐怕守不住了。”郭俊良回头,问战壕里的战士们道。
掌旗兵低下头思索了一下,“不怕,咱们不能同生,但愿同死,请旅长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
“不怕,我们不怕!”将士们回应道。
郭俊良点点头,走到兴华军的战旗前,抚摸着已经被铳弹和弓箭打得千疮百孔的战旗,低声吟唱道:“旗正飘飘,马正萧萧,铳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铳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快奋起莫做老病夫,快奋起莫贻散沙嘲!”歌声从郭俊良的阵地发出,这是兴华军的战歌,歌声朝着其他的阵地扩散,战壕里的残兵缓缓起身,伤兵也尽力用火铳拄地,撑着自己站起来,望着战旗的方向,一起歌唱。
矿工们也纷纷起身,手拉着手站在一起。老李头敲了敲自己的烟枪,对身边的矿工道:“都瞧见了吗,这样的军队,建虏是打不垮的。我老李头就是死了,死前能跟这样的好汉并肩作战,到了阎王爷面前,老子的腰杆都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