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李头一起在了望塔上聊天的年轻人此刻也在倒油的队伍当中,因为矿工们后撤,这些人没有了盾牌的掩护,只见蒙古铁骑张弓搭箭,一波箭雨射了过来,几十个矿工惨叫着被钉死在地。他们手中的油桶也翻倒在地上,里面的猛火油流得到处都是。
“火把!快给我火把!”年轻人大喊道。身边一个同伴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火把,递给年轻人。年轻人大喊道:“走!都走!”
噗噗噗,忽然,三支羽箭命中了年轻人的身体,箭头从前胸射入,后背穿出,还噼里啪啦往下滴着鲜血,年轻人跪倒在地,老李头心急如焚,“三伢子!三伢子啊!”
年轻人回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了老李头一眼。然后,手中的火把猛然插进了满地的猛火油之中。
轰隆,如同一条平地而起的火龙一般,地上的猛火油在一瞬间爆燃,冲上来的蒙古骑兵虽然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但是骑兵冲击的巨大惯性已经让他们无法停下战马。
“啊!”成片的,不似人声的惨叫声响起,火球瞬间吞噬了无数士兵和战马,人和马就像是火炬一般在火球中闪动,战马发狂一般跳跃着,嘶鸣着,骑兵们在地上翻滚着,扭动着,烈火焚身的痛苦是疼痛的最高等级,根本没有人能够忍受。
战场上所有人都看见了这惨烈的一幕,上千满蒙骑兵在一瞬间变成了烤肉,战场上立刻弥漫了一股肉香味,紧接着变成了焦糊味,这种混合着血腥味的味道让人作呕。
“啊!啊!”无数火人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奔跑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慢慢烧地蜷缩起来。而被焚烧的战马更是带着满身的火焰冲出了火球,在骑兵队伍中四处狂奔。古代有火牛阵,如今永宁铜矿的兴华军将满蒙铁骑的战马变成了火马阵。
猛火油本来就有粘着性,战马到处狂奔,将身上的火焰传导到了其余的骑兵身上。整个骑兵大阵乱成了一锅粥,谁愿意被活活烧死,大家都是拼了命的避让,阵型在顷刻间散乱,根本无法形成攻击势头。
即便是车尔布拼命弹压,喊破了喉咙,也无法阻止麾下的士兵。一头火马朝着车尔布本人笔直冲了过来,车尔布躲闪不及,一下子双腿就被烧着了。
“啊!啊!该死的,快把火扑灭!”车尔布跳下战马,在地上疯狂打滚,士兵们脱下他的披风,拼命扑打着火苗,这才将车尔布身上的火焰给扑灭。
这种火势,骑兵想冲也冲不上去,一个个进退不得,清军的攻势瞬间停滞。那边,班长带着几个士兵冒着铳弹来到了王辅臣的身边,几个想要抢救王辅臣的亲兵直接被郭俊良和身边的战士用四四式一波带走。
班长抽出几个震天雷道:“你们把人带走!我来挡住追兵。”
几个士兵发力,将王辅臣从战马身下拖了出来,王辅臣挣扎着想要起身,被一个士兵一铳托砸的鼻梁断裂,眼冒金星。班长扔出几个震天雷,飞速撤回。王辅臣竟然被俘虏了,上千关宁军骑兵集体傻眼,这是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轰轰轰,又是数个阵地跟夏国相指挥的步兵同归于尽。清军再也绷不住了,王辅臣被俘、车尔布受伤,战场上布满了人和马的尸体,跟人间炼狱也没什么区别。
“撤!”清军大队混乱地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