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黄村土地的产量,亩产三石不成问题,张家主就是要趁机吃人血馒头。
村长也没办法,旱灾加瘟疫让村民活下去的希望都很渺茫了,只能先活命再说。
在死亡威胁下,黄村村民还是选择了用地换粮苟活下去,赌苍天会给那一线生机。
用土地换来了粮食之后,疫病没有消失,也没有天降甘霖。
村长也在粮食运回来当晚逝去,村长的儿子黄大说父亲是生病死的。
村民们默认了他这个说法!
时间流逝,病死人的速度比埋人的速度还快。
到四月入夏时候,疫病干旱都到了巅峰,双重折磨中的黄村彻底撑不住了。
原本四百多口人的黄村只剩下百来号人,没有土地,变成死村的黄村被村民们认为是不祥之地。
他们决定偷跑,前往郡城求生,收拾好行囊,也就剩下的那些粮食,合起来怕是也没十石了。
剩下的百来号人推举了老村长的儿子黄大,当了新村长,带领他们逃生。
趁着黑夜,他们跑出了亭长里长的监察范围,成了流民。
黄村往郡城的这段路对黄村人来说是一条死亡之路,恐惧到不敢提及。
路上不是所有逃难流民都像黄村人一样有卖地的粮,所以除了一直陪伴他们的瘟疫之外,黑暗中投来了无数饿狼般的眼神。
每到黑夜,村民们都聚在一起,沉默的盘算着白天在路上又没了多少人,晚上该怎么度过。
甚至没时间为走丢的人默哀,对,就当是走丢了吧,只要认定他们没死就不用默哀。
第五天逃过同样干得见底的清河之后,他们遇到了另一队难民。
不比之前遇到的零星难民,这队人比黄村人多。
而他们敢干其他小股难民不敢干的,就是抢。
粮食是生存的根本,谁也没有多的给别人,第一个人动手了。
那么就没有了理智,暴力争夺在黄昏开始,在晚风中结束。
所有幸存者在凉风中捡起面前亡者的东西,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双方不发一言,默契地离开了事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