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雨夜,普通电话根本打不通,胡子手中该是卫星电话。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
胡子有意躲着她,可山洞地方本来就小,里面又空旷,声音顺墙壁反射进明徽耳中。
细小,但足以判断音色。
微小声音落入耳廓,明徽心中震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声音……不是陈水燕,是个男人!
夜深、雨大。
一队披军绿雨衣的警察埋伏在半山别墅外。
薛泯看着腕表,稳住不动。
半晌,远方传来踏水声,一道模糊身影闯入视线。
“人还在里面?”霍砚深蹲下,一把黑伞瞬时张开,吴秘书点头,指着前面的军绿雨衣道:“还在,薛总在前面守着,没人出来。”
“别墅有其他出口吗?”霍砚深面容凌冽。
吴秘书道:“其他出口有我们的人。”
男人点头,抬眼见军绿雨衣撞破铁门,冲进别墅内。
霍砚深挥手,“跟上去!”
陈水燕该是没想到他们能查到半山别墅,房内外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警察搜遍房间,最终在主卧将睡着的陈水燕捉到。
陈水燕面色茫然,见到薛泯和霍砚深时还未反应过来,“霍总,薛总,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霍砚深咬紧牙,拳头攥的咯吱响,依旧压不住内心火气,索性发泄,鞋底甩泥踹倒桌柜。
“说!阿徽被你掳到哪儿了?!”
他面色阴狠、黑沉,眼底皲裂出杀气,一波波在空气荡漾,置人于死地的震慑。
陈水燕被吓醒,再没睡意。
她又望薛泯。
男人一张冷若冰霜,覆上冰雪,宛若三九寒天湖面冻结的冰块,一寸寸将她心脏冷凝。
她面色登时惨白,心底迸发着寒意,“你们,什么意思?”
“明徽被你掳到哪儿了?”
薛泯冷冷开口,震慑人心,“你如实交代,算你戴罪立功,你不交代……”
陈水燕摇头,恐惧裹挟心脏,喘粗气,“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
她嘴唇没血色,“是明徽叫我回来,她说她要离开了,看在她二叔的份上,要把明氏股份转给我。”
陈水燕想到什么,跌跌撞撞下床,从歪倒橱柜里找出证据,“这是她寄给我的股份转让协议!”
霍砚深抢过转让协议,草草扫一眼。
薛泯问:“你确定,是明徽让你回来的?”
“是!”陈水燕被吓得僵硬,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她给我打电话,我录音了——”
薛泯按下播放键,确实是明徽声音。
他眉心紧皱,不自觉抬眸。
视线交汇,两人发现端倪。
坏了,中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