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芝,一个襁褓中的孩子翻不出什么水花,要不就算了吧?就当是给咱们的儿子积德了。”
孟庭芝心思活络,那天对着独孤霖发誓时只说自己不会有害那个孩子的心思,毕竟,拿孩子做筹码不算是害他。
裴珩在云州风生水起,越是如此,孟庭芝心里就越是不安,手里不多攥着几张牌,他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但看妻子眼中满是哀求,孟庭芝只得先安抚她,“夫人放心吧,这件事就算了。”
连溪这才转忧为喜。
“你先回去照看儿子,我这边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等连溪走后,孟兴便进屋请示孟庭芝。
“大人,布置在独孤府周围的人是否要撤回来?”
孟庭芝斜睨着他,“为何要撤回来?”
孟兴吞吞吐吐地说道:“您刚刚不是答应夫人说,这件事就算了吗……”
“可我又没说怎么样才算完。”
孟兴瞠目结舌,“那,那您还答应独孤小姐不会对那个孩子不利……”
孟庭芝转了转手上的戒指,眼中流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的确答应过她不会对孩子不利,但我又没承诺她不会把孩子带到我身边。”
“您的意思是?”
孟庭芝起身走到窗前,拨了拨窗口那盆兰草。
“裴含章正跟着裴珩在云州造反,我估计沈殊玉也在那边,未来的情势不知会如何发展,既然他们已经和朝廷撕破脸了,我就得未雨绸缪,在身边留个保命的筹码。”
他转回身看着孟兴轻笑,“这不是你给我出的主意吗?”
孟兴顿时觉得那笑容冷得让他毛骨悚然。
“啊,是是,那咱们的人就不撤了,我让他们继续盯着独孤小姐。”
“嗯,她过几天就要嫁去柏州了,我估计临走之前她肯定会见那孩子一面。”
末了,他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轻声呢喃。
“我把那孩子带在身边好好养着,也不算是违背对她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