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上瘾了一般追随着她的身影,明明知道她的身边有别的人,也自己麻痹自己,瞧,袅袅还不是选择玩弄他而不是方礼明,肯定是因为袅袅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方礼明。
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荒凉死寂淹没了他,阳光明媚的正午,他独自走在街道上却感到冷地快要死掉了。
胸膛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啸着穿过,带着千万根密密麻麻的针,扎进心口。
喜宴上,苏母拍了拍苏鹊仪的手,嗔怪道,“你这孩子,发什么呆呢?”
苏鹊仪回过神,笑容淡了下去。
刚刚外面的那个背影,很像一个人。
可是他应该不在这里才是。
在乡下的时候,她其实更多的是和他在一起,他很傻一个人,自己总是欺负他。
她其实、其实挺喜欢和他相处的,还想着如果他要是表现得好就——
哪里想的到,他居然有喜欢的人了呢,还是一个处处不如她的女孩,她去见过那个女孩。没她好看、没她有文化、没她有钱,但是脾气比自己好,大抵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吧。
她敛神,将那个人抛之脑后,不再去回想。
可是苏鹊仪不知道,她结婚那晚的小楼下面,陆时元彻夜站在门外,自虐般的看着一夜未熄灭的灯光。
夏天的夜晚闷热难耐、蝉鸣不断,他执拗地站了一整晚。
巨大的无声的死寂,从身体呼啸而过。
袅袅,不喜欢他也好,讨厌他也好,能不能——能不能……
之后的一天里,单独出门的苏鹊仪被形如枯槁的陆时元拦下。
她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看着满眼红血丝的陆时元,搞不懂他在发什么疯。
“你在搞什么?”
陆时元整张脸好似淹没在黑暗里一般,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袅袅,我可以做外面的那个。”
苏鹊仪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啊?”
“袅袅,我可以当第三者,没名没份也好,怎么都好,不要再——”让他一个人了……
苏鹊仪却觉得他疯了,一把推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出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语,“你疯了吗陆时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