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试图寻找一些证据,来证明他没有错。
“还有,还有,”年彦臣脖颈上暴起一根根的细长青筋,“郁晚璃,如果我冤枉了你父亲,那么主治医生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出来,替他辩护?”
比起他的失控,郁晚璃显得平静多了。
因为这一天,她等了很久,她做足了准备。
“那你就要去问年老爷的主治医生了,而不是来问我。”郁晚璃回答,“年彦臣,我也是受害者,是被你……亲手所害。”
他呼吸一窒。
“录音里说得足够清楚了,你父亲和我父亲,是单独待在病房里的,除了他们自己,没有第三个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主治医生根本没有在场,他如何为我父亲辩护?”
“再加上,年老爷确实是在我父亲离开后,就意外去世,发生得太快太突然,没有一个人料到。”
“可种种事实都在证明!”郁晚璃声音一扬,铿锵有力,“年老爷的去世,跟我父亲没有关系,是他自己的身体到了极限,大限已至!”
“年彦臣,事实就是如此,你不要逃避不要闪躲了,勇敢的面对,不行吗?”
这样的他,让她瞧不起。
已经错了而且是错上加错,为什么还要死不认错!
在郁晚璃一句一句的质问之下,年彦臣沉默了。
一言不发。
他身上好似笼罩着一层孤寂,无助,还有茫然。
“你还是不信的话,年彦臣,”郁晚璃举起录音笔,往他身上一扔,“你自己去找主治医生,看看他会怎么告诉你,你父亲当时的真实病情!”
录音笔砸在年彦臣的西装上,又滚落在地。
他一动不动,静静的站在原地。
“说到底,年彦臣,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误,”郁晚璃看着他,“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推翻我的证据,可你自己又没有证据。”
“你草率的认定,是我父亲害死了你父亲,从而展开了对郁家的一系列报复。你逼死了我爸,逼疯了我妈,强娶了我。这些事情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你犯下的罪恶。你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其实,你才是最大的刽子手。”
“其实,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年彦臣,你连自己的错误,都不敢直视!”
年彦臣的双手缓缓垂落,垂在身侧。
他依然紧攥着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我查过,我分明查过。”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底气和怒意,而是无措和迷茫,“怎么会……会是错的呢……”
郁晚璃提醒他:“你别忘记了,当时警方都没有办法定我父亲的罪。是你,你年彦臣私自认定,我父亲就是杀人凶手,你私下出手,毁了我们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