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快意之事，无外乎拿捏人心，纵横捭阖。

“小李，这件事你来处理吧。”

没有出乎田平八的预料，鬼王达果然将决定权交给了李钧，他自己则伸手捞起飘在水面上的白帕，盖住了眼睛。

但他身体周围不断荡开的点点涟漪，和略显粗重的鼻息，却表明这位锦衣卫百户的心情并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荒世源收了墨恪的钱，替他来杀我。”

李钧这句话显得有些没头没尾，若是外人听见，恐怕会是一头雾水。

田平八却听懂了其中的含义，挺起腰背，神色平静道：“荒世源虽然是集团本家的子弟，但他和墨恪之间的交易只是个人行为，本家并不知晓这件事。如今两人都死在大人手下，是他们罪有应得。”

李钧冷笑道：“一句话就想把你们跟墨攻部队联手走私军械的事情撇干净，没这么容易吧？”

“清者自清，如果大人您不相信，荒世集团愿意开放整个倭民区的物流仓库，全力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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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平八似乎对李钧的这个问题早有准备，回答之时从容不迫。

“不过以小人之见，如今犯人荒世源已经伏法，首恶既除，人死罪消，您又何必继续劳神费力？”

李钧眉头挑动，“人死罪消？大明律中有这一条？”

“法理不外乎人情。”

田平八笑道：“而且荒世集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