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火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一双肥厚的嘴唇抿紧,一言不发。
植入在颅后脑机灵窍中的芯片死死收束着自己的思想,丝毫不敢跟着张汝贞的话语向下深思。
“行了,站起来说话吧。”
张汝贞知道对方不敢接话,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转身走向一把圈椅。
金生火闻言,连忙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说吧,让咱家听听,重庆府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张汝贞端起案几上的茶盏,用盖碗轻拂着清澈的茶汤。
金生火笑道:“回大人,最有趣的当属昨日,大昭寺派来的行走隆图出现在南渝区,想要强行度化川渝赌会‘和牌’手下的一张杂牌。”
“‘和牌’,那岂不是你们牌系的人?”
“没错,本名叫赫藏甲,一名农八耕夫。和那名从成都府逃过来的武七独夫走得颇近。”
金生火一脸阿谀奉承:“还是大人您高瞻远瞩,当时让我们接手了罗汉寺的地盘,将李钧引入了‘牌系’,给他添了赫藏甲这个弱点。”
“以那个武夫恩仇必报的脾性,如果我们用赫藏甲的性命设局,他必然会不请自入。”
张汝真缓缓点头,疑惑道:“罗汉寺可是隶属汉传,少林的行走都没露脸,他一个番僧为什么会率先出头,找你们的麻烦?”
“有趣之处正是这里,少林的行走寂武也现身了。不只是他,龙虎山的天师陈乞生和李钧都出现了。”
咔哒。
张汝真放下茶盏,挑眉一笑:“瞧这架势,这是联手了?”
“大人慧眼,寂武和隆图想要设伏先拿下李钧,却没料到陈乞生抢先一步和李钧结成了同盟。一场螳螂捕蝉的伏杀,让四只自以为是的黄雀撞了个正面。”
“有趣。”
张汝贞摩挲着自己光洁一片的下巴,“没打起来?”
金生火摇头道:“这件事最有趣的地方就是这里,四人不过对峙片刻便相继退走。似乎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或者说是舍不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