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德光闻言大怒,拍案而起,叱道:“朕是大国之主,岂能怕他?”
说罢便叫人将钰澄推出斩首。
“轰——”
不知何处风吼,钰澄抬袖之间,三五侍卫早被掀翻在地,耶律德光被这一幕吓得怔忡时,钰澄早上前一步,两臂伸于前拱手深揖一礼,并道:“常听说契丹皇帝雄踞漠北,自视甚高,将中原列国看作无物,贫道本来不信,故而试探,今见陛下居然不惧梁王,才知威名不虚。适才言语冒犯,恳请恕罪。”
耶律德光见此情形,即拂手命侍卫退下。得知钰澄已经做了梁国的国师,这行专为联合出兵而来,耶律德光道:“当年,先王曾与李克用在天神面前立誓,结为兄弟,彼此并无敌对之举,朕登基至今,晋阳李氏也一向不曾侵扰,如今岂能因梁王的一句话,便叫朕兴不义之师。”钰澄闻言,咯咯一笑道:“陛下以晋阳为朋友,却不知晋阳早视陛下为切齿拊心之贼。”
耶律德光大惑不解。
“难道陛下没有听过,李克用临终时曾反复叮嘱后人三件事,分别是平燕、灭梁、征讨契丹,如今李存勖羽翼未丰,尚且东入赵地搭救王镕,南攻潞州连克二郡,沙陀人这般凶悍,等待其强盛起来,大契丹称霸中原的宏愿非但要变成泡影,就连陛下你能否偏安大漠,都未可知晓。”耶律德光不以为意,答道:“你这些说辞,梁王派的使者已经对朕说过许多次,朕的身上有天神的力量加持,凡事自有圣断。”他说这话时,心里寻思道:“多半是危言耸听,朕岂能轻易受制于人。”
钰澄见说他不动,便假意告辞,临出大帐时,回头说了一句:“贫道来时,见晋阳城张灯结彩,打听才知,是李存勖的妹妹天水郡主即将大婚,陛下与李氏交厚,想必也早就收到晋阳的喜帖了吧。”
“天水郡主......”
耶律德光反应了一下,急忙把钰澄叫住。
“你说的是,李克用的女儿?!”
“不错,说来也巧,她所嫁之人,陛下应该认得。”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