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南浔看前面两山对出,中间一条峡谷,看样子,四人已到了当地人叫做“丧灵沟”的地方。
至此,太色太晚,山路晦暗艰难,几人只得找地方歇脚。荒山野岭之中,无甚好去处,苦于无处栖身时,阿芙借助月光,恍惚见到不远处有间房舍。
“你们看。”
嵇昀和野南浔打眼去看,确定是个有梁有墙的庇护之所,几人便赶了过去。可走近了才看清,眼前的原是一片断壁残垣,唯一没有倒塌的一间小屋也破败不堪,门扉和窗棂都已经朽坏烂掉,从破砖烂瓦中间尚能隐约认得出这里曾是一处庙宇。
嵇昀念起担夫的话,说道:“多半是那间被烧毁的佛寺。”阿芙和史建瑭听了这话,顿觉毛骨悚然,野南浔尽管在沙场上见惯了死伤,但想起本地关于闹鬼的传闻,还是不禁打了个寒战。
“师父,这里这么邪,我看咱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嵇昀道:“那年在天龙山,我们不也装神扮鬼吓坏了庞师古么?我相信世间无鬼,鬼在人心。”于是不以为然,执意在此歇脚。
进到小屋,野南浔简单收拾过,四人就行李上坐了,和衣小憩。阿芙和史建瑭走地疲累,只一会儿便睡着了,嵇昀和野南浔各有所思,眼看到了半夜,都睡不着。
“师父,你怎么也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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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听外面的声音。”
“你是不是也担心这地方闹鬼?”
原来野南浔之所以睡不着,还是因为对有鬼的传闻挂心,话说到这儿,嵇昀便不去理会他。至于嵇昀的思绪,早飘回到若干年前一个类似的夜晚,当初遭遇王猛、霍赢的追杀,到了晚上便在一所荒山破庙里栖身,初担掌门之位,面对艰险前途,彼时的自己一样夜不能寐,但在那时,身边始终有萨迪娅陪伴,想起两人鬓角厮磨,相慰相依的曾经,在这个寂静潮湿的今夜,只感觉阵阵心痛。
经年往事如昨,可惜物是人非。
“嗷呜——”
正睡意朦胧间,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怪声,那声音凄厉哀怨,显然非禽非兽。
野南浔打了个激灵,他本就不踏实,又听到叫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师父你听见了吗?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