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功夫,李存勖代妹妹过来赔罪,并言说李萱听说嵇昀来了太仪山,亦说要来乾元门做件大事。李克用专注战事,顾不得看护女儿,便只好由着她。
野南浔插话道:“李大小姐要去乾元门,我们是要去成都,一个上山,一个下山,不顺路,是吧师父。”
“啊?”嵇昀打了个愣,忙点头道:“对,我们这就下山了,有机会江湖再见...”
“去你的。”李萱娇声骂着,跑过来一把挽住嵇昀的胳膊,把脑袋贴在他肩头,“我说的大事就是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我才不要再分开!”
江小雨兀自抽噎,还在安慰她的萨迪娅看着眼前这个刁钻难缠的女子,好不神容低落,与受了委屈欺负的江小雨似乎同病相怜地互相依偎着。
嵇昀毕竟已明自己的心境,知道自己若仍像前番那样不把话讲明,只能是教三人都承受痛苦。于是他扯开李萱的手,板正了脸,朗声道:“李萱,我要和你说清楚,我一直以来喜欢的人...都只是萨迪娅...”
李萱闻言脸色发白,眼眶里星点泪光闪烁,但很快她提了提底气,佯作无畏,笑道:“我也没问你以前喜欢谁,未来的事谁又能说清楚呢!”
嵇昀剑眉紧颦,“你听不懂我意思,我是说,你有你的路,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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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萱哼道:“谁要跟着你的,我...我就不能去成都有正事了?只不过是同行好嘛,同行都不可以吗,我和哥哥不行,那她怎么行?!”她指了指江小雨:“她算你什么人,二老婆还是好妹妹?”
“你别乱说。”嵇昀实在不愿听她不端的言语,“你这是狡辩,你去成都能有什么正事?!”
李萱道:“当然有了。我奉我爹的军令,去成都见皇上领赏去。不信?不信你问哥哥。”
嵇昀一脸错愕地看向李存勖,李存勖尽管为难,终于点头说道:“照中原臣民的习俗,皇帝陛下封父亲做了大官,理应由亲信的人前去叩拜谢恩。”
嵇昀听李存勖都已这样说,当下无语,走到萨迪娅身边征询她的意见,萨迪娅虽然对李萱的目的早以看穿,但无奈她是沙陀千金,又是个性跋扈之人,同行之事若不顺她的意,难保不会吃罪李克用,现今正值朝廷剿灭黄巢的关键时机,为了唐军内部的团结,个人的事情只好让步,于是道:“既然是有差事在身,同行倒也无妨,只是...只是委屈了江姑娘。”
江小雨直起身,泪花未干的脸上重燃气场,“你都不觉得委屈,我一个局外人有什么可委屈的。”
于是他们一行下了太仪山,经途武功时,李存勖从营里牵来快马,六人四马沿着僖宗逃难方向寻路而走,半日行了百余里,未出兴平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