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相果然极有姿色:一副小家碧玉的弱柳体、两只灵巧可怜的流苏髻,面白皮嫩,淡妆疏彩,将少女的水灵与女人的妩媚交织尽显,直眉雀目,佯嗔不威,不像玉环羞花似的雍容大气,偏是褒姒沁水般的冷面俏丽。
她慵懒地倚在门上冷眼打量,小巧的身姿足见她年龄不过二八,但眼中锐利的神色,仿佛早已经看穿了这世道的虚伪市侩,教旁人不敢以其年龄而小觑于她。
萨迪娅用手肘顶了下嵇昀,嵇昀冲江小雨拱手道:“江小姐,在下嵇昀,这位是钰澄道长、萨迪娅,我们听住持说了你的事,正巧我们也要往西去,路上可以结伴。”
江小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嵇昀,任他说了许多话,她只一言不发,唯一一刻不停抖动着的,是她搭在门槛上的右脚脚尖。
“女施主,你意下如何?”绍济住持从旁探问,江小雨停顿了片刻,这才答话:“他们几个面黄肌瘦的,真有歹人来,打得过么?”嵇昀形容瘦削,钰澄道长仙骨道风也不似擅长打斗的样子,绍济见她以貌取人,连忙解释说:“这位是乾元门里一等一的高手,这位更是海昏剑派的新任掌门,一般蟊贼可是近不了他们的身。”江小雨执意不信,只教住持找两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来扮演高手,她说不定才肯中计。萨迪娅道:“妹妹,不和你说假话,那天追杀你的人,刚刚被他俩给教训了。”江小雨正待关门回屋,和尚们把野南浔抬了出来,见他趴在长凳上不住地哎呦,屁股早被打开了花,忍俊不禁,嗤的轻笑了一声。“好吧,姑奶奶姑且信你们一次。这两天我要收拾收拾,等我休息好了,再和你们上路吧。”
说着咣当关上了房门。
嵇昀哭笑不得,萨迪娅有些生气,“好像我们求她和我们一起似的...”钰澄道:“野南浔这个样子也赶不了路,我们只好再叨扰住持大师几天了。”几番客套过后,绍济住持留几人在寺里安心居住。
转过两天来,野南浔屁股上的肉皮利索了,便风风火火的来找嵇昀,直言自己既拜入师门,就要刻苦修炼,绝不容许自己有半点懒散,嵇昀欣然笑了笑,告诉他本门以剑法着长,他要学习的话,首先要有一柄像样的长剑。
野南浔瞧了瞧手里的大刀,眉头紧攒,过了些许时候,猛地想起了什么,回嗔作喜:“师父,我被关着的时候,常听到后院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敢情这寺里有打铁的。”嵇昀起身接过他的大刀在手里掂量了掂量,“那好,你这口刀,够打一柄宝剑了。”
二人循着动静,找到了后院的铁匠。
铁匠正忙着往炉火里添炭,顾不得招呼两人。野南浔说明了来意,铁匠头也不抬,直接回绝了:“我这儿只打农具,不做兵器。”
“咦?”嵇昀与野南浔面面相觑,环顾四周靠墙摆着不少的刀剑钩叉,如何到他们这里就不肯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