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幸接过他递来的信封,垂头凝视着它。
素色的信封被火漆封住了开口,一眼看看上去,如同落着一滴鲜血的白纸。
思维正处在异常活跃状态,联想能力过于丰富的日向幸,在一想到这个比喻的瞬间,就飞快挪开了视线,逃避一般,匆匆撕开了封口的火漆,打开了信封。
火漆封信,这其实不太符合秀臣的习惯。
秀臣是不太注重形式的类型,他将自己的苦痛托付于文字,只在意文字本身,虽然衣食无忧还有足够的钱财大把挥霍,他多年以来坚持只使用最简单的信笺写稿,从来不会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恋人过去的生活点滴从脑海中流淌而过,被刺痛的日向幸蜷曲了一下手指,才重新定了定神,将信笺里的东西抽了出来。
比信纸更厚、更硬的卡纸,红黑二色的同心圆从卡片的中央延伸,将人的视线第一时间引向了中央的图案。
戴着高礼帽的红色面具与火焰。
心之怪盗团……?
是了,前两天,秀臣还有意无意地与她讨论过这个近日颇有话题度的……
这个名词一闪而过,日向幸一下瞪大了眼睛,飞快地翻过了卡片。
大小不一的剪报铅字粘贴在它的正面。
「困囚于烈火,寻不到出路的日向幸阁下。
爱恨交缠,悲喜交加,您于哀恸中诞生怨怼,于仇恨中诞生狂怒,心绪难平,恶念丛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您已步入迷途,不知该恨谁,不知该爱谁,不知该信任哪一句话,过往如镜花水月,一场大梦。
但你确信一件事——有人该为此付出代价。
您的挣扎苦痛,您的难以抉择,吾等悉数知晓这份扭曲的绝望与退怯,就由我们收下了。
心之怪盗团敬上。」
日向幸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封指名道姓的预告,倏地抬起头,看向将信交给自己的唐泽昭。
就在她读信的片刻之间,长椅另一边的人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只剩下一朵沾着水痕的白菊,静静地放在原位。
————
“哦,有动静了。”
唐泽正蹲在边上拿着一根冒着火星的木条百无聊赖地戳着地上死猪一样的长门光明,察觉到周围空气的进一步灼热,抬起了头。
“shade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吗。”站在另一边同样十分无聊的宫野明美也站起了身。
虽然长门光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但是唐泽坚持要求在离开殿堂之前,继续烧他。
这个要求倒是很好满足,但是等到殿堂坍塌,他们还得把这个家伙拖出去,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于是守在这等待的时间,他们三个人就默默围着火光熊熊的长门光明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