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润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其他人精神抖擞,随即便听他说道:“戚守志。”
“末将在!”
“你领亲卫营立刻追杀出去,到外城门为止。”
“末将领命!”
戚守志高声应下,然后在其余武将羡慕的注视中,率领亲卫营即刻杀出!
大火中的景军先锋损失惨重,纥石烈因为处在很后的位置,所以没有直接被波及,但是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这位大将已然目眦欲裂。
他一边下令救援前方的士卒,一边双目喷火望着远处的内城墙。
此刻他心里在滴血。
之前按照庆聿恭的安排,强攻外城的步卒在景军序列中虽然不算弱,但肯定也不是最强的精锐。如果换做正常的攻城战,那些精锐肯定要承担先登的重任,但是这次己方有更简单的法子打开缺口,精锐自然要留在后续的攻坚之中。
也就是眼前雍丘不到两丈高的内城墙。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守军,而是这场一旦沾染就很难扑灭、只需要些许火星就能引燃的古怪大火。
这样的损失对于任何一位主将来说都极难接受。
后方传来撤军的命令,纥石烈咬牙命令士卒后退,伤势较轻的人还能带回去,大部分陷入火焰里翻滚的先锋精锐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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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军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戚守志率领亲卫营从两边侧门绕出,朝着撤退中的景军发起强势的追击。
纥石烈指挥部属且战且退,在外城门附近等到庆聿恭派来的援兵,如此才顺利地退回阵地,守军重新夺回雍丘北门。
今日这场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夜色中的雍丘城如同一头受伤的巨兽。
北城那段缺口就像巨兽身上滴血的伤口,但是这头巨兽依然高昂着头颅,城内那场大火和景军丢下的两千余具尸体证明,任何敢轻易靠近它的人都会被一口咬断脖子。
景军中军阵地。
纥石烈的脸色无比阴沉和愧疚,近前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兵不利,恳请王爷降罪!”
按理来说,守军准备的这一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连庆聿恭本人都没有想到,这并非是他指挥的错误,自然也就是非战之罪。
但是纥石烈仍旧极其痛心,因为这一战损失的是景军最强的兵力,想要培养出一个这样的士卒至少需要三年时间!
凛凛夜风之中,周遭一片死寂,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声响。
庆聿恭从夜色中的雍丘城收回目光,冷静地说道:“不必急着请罪,城内大火有何诡异之处?”
纥石烈答道:“回王爷,引火之物置于密封完好的陶罐之中,砸碎陶罐后似泥水四处飞溅,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引燃,蔓延速度极快,而且极难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