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令!”
众将起身领命。
牛存节颔首道:“都退下吧,朱总管留步。”
朱振身为沫阳路兵马都总管,论实权仅在牛存节之下,而且他在沫阳路领兵的时间超过十年,在前任大将军陈孝宽还在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兵马都总管。
众将都知道这两位肯定要密谈军务,便知趣地行礼告退。
“大将军,此战不太好打啊。”
望着牛存节在众人离去之后变得沉重的脸色,朱振当先开口。
牛存节迈步走到沙盘旁边,缓缓道:“下面那些人脑筋简单一惊一乍,有些话只能和你细说。虽然这几个月靖州军表现得比较弱势,不代表他们的实力下滑得这么快,无非是厉天润顾忌我军后面有人,所以才刻意采取避战守势。如今他确认景军主力在定州地界,自然不会放任我军继续前压。”
朱振沉吟道:“厉天润麾下主力确实难缠,我军能否避其锋芒?”
牛存节面露不解之色:“这不就是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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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振摇头道:“下官是说,只守不战。”
这就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燕军依靠城池关隘形成防守体系,以死守的姿态应对靖州军。
牛存节在这一点上做得很好,而守城的难度远远小于攻城,这也是之前靖州军难以取得进展的原因。
然而牛存节怎会不知防守的便利?
他轻叹一声,略显无奈地说道:“这一仗必须要打。”
朱振便没有再说下去。
他当然明白这不是牛存节自己的想法,而是来自那位景朝南院元帅的决定。
如果牛存节拒不出战,庆聿恭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用给如今的北燕朝廷打个招呼,王安和陈孝宽等人便会借天子之名解除牛存节的军权,后来者不论是朱振还是其他人,都必须要遵照庆聿恭的意志行事。
“下官有些不明白,既然常山郡王决定在定州那边发起攻势,为何不允许沫阳路采取守势?”
朱振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牛存节心中一凛,抬眼看着这位心思深沉的副手,见他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便谨慎地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从如今两边的战局来看,我觉得王爷是想将厉天润和靖州军拖在沫阳路,避免他腾出手支援定、淮两地。失去靖州军的支撑,对方的定州军又组建不满一年,光靠萧望之一人应是独木难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