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抬眼望着前方,沉声道:“这般说来,最终还是要着落在欧知秋身上。”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关押欧知秋的牢房门外。
外面有八人守卫,里面有六名高手监视,欧知秋身上更是戴着织经司特制的手镣脚铐,腰间还有一根拇指粗的铁链锁住,另一头固定在墙上。
房内光线不算昏暗,欧知秋的状态还算平静,因为陆沉和李近没有下令对他用刑。
他靠墙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进入房内的陆沉,淡淡道:“不用白费心思了,要杀便杀。”
陆沉与李近对视一眼,然后在对面的交椅上坐下,不解地问道:“我又没让人卸掉你的下巴,你随时都可以咬舌自尽。难道这几个时辰都不够你下定决心,非得我们到来才摆出这般姿态?还是说,你只是想在我们面前表演一出视死如归的戏码?”
李近微笑搭腔道:“很有可能。”
“牙尖嘴利。”
欧知秋冷笑一声,又道:“我只是想看到你们这些齐人欲求不得、气急败坏的模样罢了。”
陆沉奇道:“你又怎知我们一定想从你这里问出一些秘密?”
欧知秋面上的嘲讽愈发明显,在他看来陆沉太过稚嫩,虽说此人瞎猫撞死耗子破坏他的计划,在这种正面交锋中仍有些不够看。
见他沉默不语,陆沉便直白地道:“我确实想问你一些问题。想来你应该也很感兴趣,我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又想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对否?”
欧知秋斜睨过来:“你想问什么?”
陆沉坦然道:“察事厅潜藏在广陵城内所有细作的名单和下落。”
“你猜?”欧知秋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
陆沉心念电转,面上却平静地说道:“若能猜到,我又何必在你这里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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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知秋道:“这件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陆沉问道:“若是我一定要知道呢?”
欧知秋不慌不忙地调整着坐姿,以此让自己更舒服一些,随即风轻云淡地说道:“素闻南齐织经司十九种刑具的威名,除了当年那位杨光远杨大帅之外,还没人能在织经司的拷问中撑下来,要么悉数招供,要么死在半途。欧某虽不敢比肩杨大帅,却也想试试织经司的手段。”
李近微微皱眉,此人显然不能以常理猜度,表面上肆意随性,实则必然有其谋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