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看看遗书。”
卫图没有搭话,他摇了摇头,接过陶方德递来的书信。
邯山陶家这批修士,乃是邯山陶家的菁英之才,若用好了,其价值不见得低于一个金丹修士的遗产。
但前提是,他能掌控,而且邯山陶家本身,没有太大麻烦缠身。
“季廷、钱政……”
卫图在信中,首先看到了陶崇州提及的两个同行凶手。
正是这两人,在与陶崇州同行的时候,见财生意,有了劫杀陶崇州的想法,这才迫使陶崇州匆忙逃跑,陷入黑血沼泽险地,然后不幸命陨。
信中,陶崇州提到,季廷、钱政二人都是梁国散修出身,曾在他筑基之时,与他有过生死之交。
除此之外,陶崇州还在信中描绘了两人的样貌。
估计,陶崇州没想到自己的遗书能来到陶家之手,所以在信中以自己的遗物,当做报酬,恳请碰到他尸骨的人,为他报仇。
信的内容,到此戛然而止。
和陶方德所说一样,老祖陶崇州只说了自己的仇敌,并未对他的身后事,做出具体安排。
“有猫腻!”卫图眼睛微眯,看了一眼书信后面的几行字。
这几行字的法力气息,与遗书前面的气息略有不同,像是临时更改的,而非原先就有的。
而这封遗书,只被陶雅、陶方德和他拿过。
其中,唯有陶方德在解除遗书禁制时,才有机会篡改。
但陶方德……恰恰是陶家中,与他关系最为亲善的长老。
卫图也不便揭穿陶方德。
就在这时。
陶方德又开口了。
他道:“我等子孙实力微弱,无力报仇,根据遗书所写,老祖储物袋内的遗物理应赠给为他报仇之人……”
“卫前辈不仅实力高强,而且德高望重,这次千里送回老祖尸骨,此恩,邯山陶家感之不尽。”
说到这里,陶方德对卫图深深揖了一礼,“老祖遗物,我陶家分文不取,还请卫前辈收下,当做我陶家答谢卫前辈的报酬。”
陶崇州的遗物,虽然不少,但若均分给陶家众修,就没有多少了,只能算一笔意外小财。
而且,若“分赃不均”,还有可能使现在团结的陶家众修,互相大打出手,崩成散沙。
因此,陶方德有了让卫图这德行兼备的金丹真君,代管这一笔大额财富的想法了。
陶方德并不认为,卫图会贪墨这笔遗产。
毕竟卫图身为三阶丹师、三阶符师,赚钱能力不低,于其更重要的是声名,而非一点财物。
之前在黑血沼泽不拿,现在就更没有拿这一笔遗产的可能了。
退一万步来说。
倘若卫图真的接了话茬,当做报酬,拿了陶家老祖的遗产,那么他只会大喜过望,而非失望。
有这么一大笔献金,基本上,只要卫图不死,那么邯山陶家就可一直安稳发展了。
“陶家和卫某有故交,带陶道友尸骨过来,只是基于情义,无需报答这么多。”
卫图瞅了陶方德一眼,他哪能猜不到陶方德打的主意,所以并没有去接这个话茬。
“既然卫前辈不愿去拿所有遗产,那这两万灵石,也算我陶家的聊表心意,希望卫前辈能够接受。”
陶方德再道。
这次,卫图就没有再推拒了。
两万灵石,报酬不高不低,拿了并不会惹人非议。
他若真的一点都不接受,陶家反倒会先慌。
“剩余遗物,我等长老需和卫前辈先商议一个流程,然后再行分配,用作同族的修行之上……”
陶方德开始赶人。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了包括陶方德在内的三名筑基后期长老,以及卫图这个陶家众修眼中的“公证人”。
这三位陶家长老,互望一眼后,摇头轻叹了一声。
这次的老祖遗物,看似于邯山陶家是一件好事,但身为高层的他们,深知这件事若处理不当,福事变祸事便是分分钟的事。
仍是陶方德站了出来,他面露苦笑道:“卫前辈,这一笔财物,以目前陶家的实力,根本难以继承,只会引起其他修士觊觎。”
“我三人之意,是让卫前辈代为管辖这笔财物,待陶家需要,或者有能力时,再拿回这笔财物。”
此时没有多余的陶家修士,他说出真心话,不再打哑谜了。
在陶方德说完后,一个银发的陶家老者面露决然之色,他咬牙道:“今后陶家修士的培养之事,我等也会请教于卫前辈。”
这句话乍听没什么问题,甚至还劳烦了卫图。但事实上,这是陶家在表明对卫图的效命之意。
从最初合作关系,变更为了明确的依附关系。
听到这话,卫图彻底心动。
陶家力量看似弱小,但那是在金丹层次,在筑基层次,陶家有金丹家族的底子,一点都不差。
而他,也确确实实,需要一股势力,为他鞍前马后,效忠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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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山部力量虽然不弱,但焚山部是效命于应鼎部这王庭……他这一个根基不深的大祭司,很难让焚山部彻底效忠,只能平时指挥一二。
真正的隐秘之事,卫图不会让焚山部的祭司们掺和。
与焚山部相反,陶家身为偷渡到康国的郑国修仙家族,在康国没有效命对象,又孤立无援……
其除了依靠他这个同盟之人外,别无所依了。
见卫图面露意动之色,陶方德等陶家长老趁热打铁,给卫图递去了一份陶家重点培养修士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