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三人跪在地上，皆是流泪不止。

这个让他们又敬又畏，又爱又恨的男人终究还是走了，路西法原本可以死战，以他的修为放眼地狱，只要想走没有人可以阻挡，但他最终选择了陨落。

征战无数个万年，这个强者终究还是累了，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地狱的格局，这个时代早已不属于他，而陨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那种深深的颓然、无力，即便是布鲁斯三人也是感同身受。

走到门外，秦羿正站在台阶上，看着远处天边的黑云，内心亦是波澜起伏。

他这一生，送走了无数的强者，那些人在生前无不是叱咤风云，雄霸一方的人物，但到头来，亦是倒在了自己的脚下，成为了踏脚石。

天道无情，生生不息，人这一生何为长生，何为不灭，只要一天身在这江湖、庙堂之中，就永远会有被取代的一天。

秦羿亦是何尝不想早一日逃离出这个怪圈，只恨天意无情，让他背负了太多的仇恨。

而那些也是他必将迈过去的一道坎。

不消恨，不解愁，便无法真正的无欲无求，永生不灭。

“侯爷，路西法大人走了。”

伊通沉痛道。

“知道了。”

秦羿平静道。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驱散了四周衰沉的气氛，转过身来看向德鲁道：“德鲁将军，你是愿意留下来，还是离开？”

“你可以选择杀了我，我绝对不会屈服你。”德鲁毫不犹豫道。

“布鲁斯，送他离开。”秦羿没有勉强。

“遵命。”

布鲁斯与德鲁并肩而去。

伊通皱眉道：“侯爷，德鲁在天使军中威望极大，放他走了，岂不是放虎归山，对日后大局不利啊。”

秦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人生在世，总要有几个敌人，总得有人时刻提醒你，这天下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太平，有个强大的敌人未必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