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看来只能强攻了。”
司马尚叹了口气,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秦军面对李牧为什么这般如临大敌,但眼下如果再不进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变故。
“无论如何,至少应该先打上一场,试试对面秦军主将王翦的水。”赵葱看着舆图上阏与城的位置,伸出手点在此处,“末将觉得,可以先从阏与下手,为阏与城解围。”
李牧点了点头,阏与城附近的秦军防御最为薄弱,若是能内外夹击,的确是当下最容易攻打的一处了。
“不止。”
李牧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紧紧地盯着舆图。
“斥候探报,包围阏与城的秦将,名为王贲,是王翦的嫡长子。”
“竟然是王翦的嫡长子!”
李牧话音刚落,赵葱和司马尚二人便露出了激动之色。
若是嫡长子被大军围困,难不成那王翦还能继续龟缩在那“龟壳”之中。
唯有李牧暗暗一叹。
战场上,利用骨肉亲情的手段并不算磊落,但面对赵国如此危急的情况,以及王翦那油盐不进的姿态,他也只能如此了。
……
翌日,赵军拂晓便直扑阏与城外的秦军,喊杀声震天。
秦军帅帐之中,聚将的鼓声还未敲响,众将便已聚集在帅帐前,直到聚将的鼓声敲响,才一股脑地涌入。与众将的急迫形成对比,王翦听着斥候的禀报,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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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少将军被李牧亲率十万大军围困,必须立刻发救兵救援!”任嚣抱拳开口道。
王贲和任嚣都是羽林军中的将校出身,自然交情相对其余人要深些。
而随着任嚣的出言,其余人也纷纷出口。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李牧围攻王贲,若说没有抱着围点打援的主意,谁信?
若是单纯攻打王贲的大营,只需要五万人足矣,但十万大军将王贲围得水泄不通,那必然是想要围点打援。
然而这就是阳谋。
王翦能放弃王贲么?
易地而处,若是他们的嫡长子被人围攻,他们绝对做不到放弃。
但以王翦的身份,提出救援王贲,自然多少有点徇私的感觉,所以众将便向王翦提出救援王贲,这样王翦能满意这个结果,也不用冒着被弹劾徇私的风险,毕竟这是众将的一致提议。
这就是军中的人情世故,就如同只要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恶的大罪,有哪员将校被重罚,都会有其余将校站出来求情一样。
只是,王翦似乎完全不打算领受众将的好意,而是看着面前的沙盘分析着。
“此乃围点打援,李牧是笃定我会救援王贲,攻我之必救,逼我出兵与之交锋。”王翦平淡地分析着,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愤怒,却让众将感觉到了气氛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