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只是一些生意上的俗务罢了,事情有些急,公子才抽不开身的,姑娘请见谅。”

“那好吧。”

送走那小厮后,江近月只跟沉月阁的掌柜说自己先回府了,随后便去了不远处一家成衣铺,买了一身最为普通的墨青色衣裙换上,又拆了发髻上的簪子放入怀中。

随后,她去了不远处的一家车马行,雇了一辆最为普通的青布马车,车夫问她去哪,江近月只说了离周府不远处的一家棋社。

马车经过周府时,江近月刚巧从看见周怀川正在侍从的陪侍下,从侧门处上了马车。

这个时辰,难道他真的是要去烟花柳巷不成?

江近月开始琢磨着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儿。

看着那马车驶去的方向,她忍不住对那车夫道:

“跟上前面的马车,可以吗?”

那车夫耳朵动了动,却反问她:

“姑娘,那是什么人?您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麻烦。”

江近月一怔,答道:

“你放心,那是我未婚夫婿,我见他这些日子形迹可疑,想看看他是不是要去烟花柳巷消遣罢了。”

车夫了然,看此地不是什么官邸,不过是寻常富庶人家的宅子,也没再多问,只保持着一段距离,远远跟着前头的马车。

等到了地方,见周怀川进了一户人家,那车夫停下车,低声惊叹:

“你这未婚夫婿,莫不是养了个别宅妇吧,不过姑娘你别伤心,好在没成亲,一切都有转机……哎,姑娘你……”

他话还没说完,江近月便已放下银子,下了车去。

……

她躲在暗处,一柱香时辰后,那周怀川竟又从那家宅子的侧门出去,上了另一辆马车。

那辆马车和方才大气华贵的周家马车完全不同,十分朴实无华,外表用的是黑檀木,在黑夜中很容易被忽视。

马车从小巷重新驶上街道,江近月忙跟上去,看着那马车行进的路线,又上了路边一辆恰巧经过的油壁车。

好在京都没有宵禁,夜里也是人影攒动,御街上单是并行的马车便有两三辆,有时还会因为人流而堵一会儿,因而江近月跟得还算顺利。

此时已到丰乐坊,一柱香后,前头的车放缓速度,停在了路边,须臾,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