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落在搓衣板上,看着那规则起伏的棱角,他都不敢想象肿起的皮肉压上去会是什么样,手在扶把上撑了好几次,都没敢坐下去。
陆浔看他在椅子边磨磨蹭蹭地拖了足有一刻钟,本就没剩多少的耐心更是耗得见底,啧了一声伸手便要去拿皮拍。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别,师父!我坐,我坐!”
周昫终于知道急了,闭了眼睛破罐子破摔一样坐下,腿上力气一松,搓衣板的棱子直接就嵌入皮肉。
眼前有一瞬间的发黑,周昫再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捂着身后滚到地上嚎啕大哭了。
那种疼能透过皮肉浸到骨子深处,像一团刀子在身后乱绞。
陆浔把他抓了回去。
周昫吓得挣扎,可还是被按坐到搓衣板上,胡乱地缠抱着陆浔,却还是借不了力,反而被按紧在上面。
身后滚着连绵不断的剧疼,肉都在抖,那两道卡在腿根的棱子尤其明显,周昫抽噎的幅度大了点,都能磨得他眼前发黑。
这坐的哪里是搓衣板,分明是刀子。
周昫被强压着生生坐了一刻钟,疼到受不了了,突然回光返照猛的挣开了陆浔的束缚,再一次滚了下去。
陆浔沉声:“周昫。”
周昫抱住了他的腿,口中乱七八糟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陆浔一句也没听清。
自己真是把他逼狠了。
“够了师父,真的够了……”
总算有两句勉强能听出来的话。
周昫哭得太过,忍不住开始咳嗽,偏偏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才更加绝望。
够不够的他说了不算,只要陆浔觉得他受的教训不够,记不住,他就得挨下去。
“师父……”周昫悔恨交加,今日这般又何止挨了个回锅。
陆浔由着他抱,垂眸看他肩膀哭得直抽抽,忍气沉着声:“别人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你倒好,昨天怎么说的?身上还挂着罚呢,就敢与我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