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才不管他,拽着陆浔不肯他走,胡乱攀扯着把陆浔的袖子揪得乱七八糟,整一个闹起来没个消停的模样。
若是五六岁的小儿还好,周昫如今这么大一只,陆浔是真有些吃不消,觉得他像一只撒泼打滚的大狗。
“你放手。”
“别打了吧师父。”
“放不放?”
“你不饶我我睡不着啊……哎!”
周昫突然被揪了起来,吓得他慌慌张张地去抓被子。
“睡不着就别睡了!”陆浔把人拖了出来,照着他腿侧啪啪就是两下。
“嗷!师父!”周昫挣扎着直躲,把那锦帕甩到了地上,这回换他被陆浔拽住胳膊了。
“不是心里记着打睡不着吗?”陆浔咬牙笑道,“那干脆现在就打了吧,省得你日夜记挂。”
哈?现在打?这事情发展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人被按下,周昫背后寒芒直蹿,他挨不了啊,他现在真挨不了啊!
“别了!别了别了师父……嗷!”
身后挨了一记巴掌,疼得他想骂街,不管三七二十一挣开陆浔的手就往床角爬,打定主意死也不出来。
“还睡不睡得着?”陆浔瞪着他气势汹汹。
周昫一个劲地点头,手上去拉被子:“睡得着睡得着,我现在就睡师父。”
陆浔怒气冲冲地重新把人安顿好,看着周昫安安分分一句废话没有就老实睡了。
哼,什么欠揍的破毛病,哄十句不如骂一句。
床帐挡了日光,陆浔没让人打扰他,由着他睡到自然醒。
一场极长的觉,把这段时间的精力都补了回来。
周昫睡醒的时候午时都过了,身后的疼已经歇了下去,除了有些沉沉坠坠的感觉,似乎没什么大碍了。
他还记着自己今日有二十下打来着,想了想,先自个儿试了试。
小心翼翼地往后伸着手,周昫戳了几下自己的团子,肿还没消,但疼还忍得住。
陆浔罚他时向来很有分寸,从不让他伤得太过,若是换宫里的四十大板,这会儿肯定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可周昫觉得陆浔罚得比宫里的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