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闹出人命来,给人抓住把柄闹得满城风雨,你又能怪谁?好不容易把守备军整出了几分起色,如今却被一把打落,你又能怪谁?”
周昫原本就被一顿暴打吓崩了心里防线,如今让陆浔劈头盖脸一顿呵骂,根本就忍不住眼泪,哆哆嗦嗦地趴在长凳上,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趴好了,今天饶不得你。”陆浔盯着他道,“四十记藤条,十记一组,认错,你得记着自己是因为什么受罚。”
四十记藤条!
周昫瞬间慌了。
他从进屋到现在少说都挨了五六十了,身后红肿斑驳得不像样,不动都疼得厉害,又怎么可能忍得下那四十记藤条!
“师父!师父!”周昫方才还怕得缩头当鹌鹑,这会儿却急得开口,陆浔气成这样,他再不出声就真死了,“不关我的事,我没想事情变成这样的。”
周昫是真觉得自己冤死,那个人的死到底和他有几成关联都说不准呢,但这口锅就是死死的扣在他头上。
都怪那些散播谣言煽风点火的人,本来这就是个微不足道的事,打马疾行又如何,京里干这事的权贵不知有多少,他那晚的事师父都不一定知道。
如今这么一闹,倒成了天大的错,师父若真要揪着这件事给自己细细地掰数错处,那他今天不掉一层皮铁定出不去这个门。
该死的,等他之后腾出手查出来,一定要让那挑事的付出代价,不然都对不起他这些天受的骂。
“我是吓着了人,可是我的马都没碰到他,当时我就看了,一点伤没有,我还给了他银子,他说没事我才走的,谁知道他一回去就发了旧疾……”
话没说完,周昫骤然一顿,猛地瞪了眼睛,继而爆发出一阵尖利的痛嚎。
藤条抽在已有的肿痕上,他不知道陆浔是怎么下的手,只道那疼顿时翻了好几倍,像刀片绞在肉里一样。
“嗷!”
这痛已经超出了周昫的忍受范围,他猛的一顿挣扎,忽的腰上一重,回过神来时已经让陆浔反扭了胳膊摁紧了,立刻吓得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