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皱了眉:“你不怕他带着什么目的?不怕他利用完你又踢开你?”
“若能这样倒也不错。”周昫自嘲地笑了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与我扯上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怕在那之前,先害死了他,也害死了你们……”
“殿下。”宋彦也敛了神色。
周昫眨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嘴:“哎呀哎呀呸呸呸……说的什么乌鸦话,不做数的不做数的……”
宋彦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便知方才的话他不会再说,也就收了心思。
“你既铁了心认他也好,这样以后有个人管着,要是有什么事,我也能有个人说去。”
周昫的动作骤然一收,警惕地看向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啊。”宋彦挑了点眉,“陆大人与我说了,让我以后也看着点你,有什么劝不住的就直接告诉他,由他来劝就好。”
周昫:??!!!
老宋你小子什么时候和陆浔这么熟了!
由他来劝?陆浔会什么劝啊!直接拿块板子就一顿打了好吧!自己屁话都说不了一点!
周昫翻着一双死鱼眼:“等我开府了,你别跟着来了。”
“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周昫倏地站起来,抻得臀腿腰背一阵酸胀,差点又跌了回去,一边嘶气一边威胁,“我说不行就不行,你自己出去住去,哼!”
聊不下去了,这天是一点都聊不下去了。
周昫开府的日子选在了小年的时候,摆了前后两院子的酒桌,从午前一直闹到夜里,那些人才醉醺醺地被自家马车拉走了。
换了衣服,周昫躺在床上,只觉得有种恍若隔世的不真实感。
他被踢出京里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回来的可能,但如今,他居然开府了。
周昫翻了个身,只觉得这床陌生得很,辗转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睡意,干脆起身换了衣裳,躲着人悄悄从围墙翻了出去。
陆浔还在写字,这几日府里突然安静下来,没人闹腾了,他还有些不习惯。
外头起了风声,像是要下雪的样子,陆浔搁了笔,拢了拢身上的大氅,起身打算去窗边透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