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不想跟你闹僵,这算是互利互惠吧。
我想把这些股份重新控制在手里,那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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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没有功劳,苦劳也是有的,我们合作有什么不可能呢?”
扔下一句绵里藏针的话,他看到方重勇仍然缓缓摇头,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
张献诚以为对方舍不得放弃那些巨大的利益,于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不紧不慢走出金吾卫的衙门,随即吐出一口浊气。
河西,商路,走私,雄兵。这一条路,有着太多的利益,无论天下是继续安定,还是猝然大乱,这里头都值得冒险者去试试水。
他觉得方重勇不放弃手中已经变成“不可兑换”状态的股份,实在是人之常情。
因为这些东西,只要方重勇重新在河西当大官,便可以立刻兑现。所以死死咬住不肯交出来,其实也能理解。
换作是他,他也舍不得啊。
想从这个人手里拿到自己想要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以及一些耐心。
他有很多办法可以试一下,毕竟,他爹是左相嘛。如果方重勇实在是冥顽不灵,那就只能使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办法了,他不想走到这一步。
张献诚觉得,现在距离离天下大乱,似乎也并不太远了,很多细微之处便能看出世道越变越差。
他想搞大钱,并不是为了享受,而是这些财富,这些人脉,在需要的时候,就能变成自己想要的东西!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对方重勇采取一些强硬手段,那是因为张献诚觉得跟对方“合作”,效果应该更好。股份两人一人一半,他这位宰相之子去了河西当官,方重勇怎么说也要帮他疏通一下关系,牵线搭桥吧,哪怕为了他们手里的那些钱。
父亲张守珪先在朝堂上占据优势,再把自己运作到河西去当大官,最后掌控这条走私商路!
这就是张献诚为自己规划好的未来路线。
方重勇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发了疯一样去考科举,张献诚没看懂,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此嗤之以鼻!
好男儿就是应该奋发向上,哪里有躲起来当缩头乌龟的道理呢!
张衙内走后,刚刚那位金吾卫的司戈又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看着方重勇,站在一旁值守站岗。
“兄台,一个月俸禄多少呢?”
方重勇好奇问道,自来熟的跟这位司戈攀谈起来。
“一年60石俸禄,杂七杂八的不算,糊口而已。”
那人平静说道。
司戈是八品官,确实在长安养活自己勉强,养活全家那就完全不行了。
这位精气神俱无的年轻权贵子弟,想来混得不咋地,权贵家大业大,弃子也多。被扔到金吾卫来混日子的,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这块西域来的奶白玉,现在长安东市的当铺大概能卖到五百贯,是一位前辈送某的。
拿着这块玉,去终南山找高将军高力士,将玉交给他。
就说长安首富四个字,就行了。事成之后,如果他把玉石还给你了,那么这块玉就是你的。
如果他没有把玉石还给你,那么你直接去永嘉坊的方宅,找我娘子取五百贯的财物作为酬劳,如何?
某相信,你应该不是唯一值守这里的。某就算不找你,找别人也一样。”
听到这话,那位司戈想都没想,直接接过玉石揣进怀里,对着方重勇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某下直便出发,方使君还有什么吩咐么?”
看他语气热络了不少,方重勇想了想,对这位司戈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道:“某想那些小娘子了,你能不能找一个过来给某去去火?”
微微一愣,这位司戈也压低声音问道:“使君想找哪里的,是汉女还是胡姬,多大年龄的,什么身份的,对身材有没有要求?需不需要才艺?一个够不够?”
你好像很懂啊!
方重勇讪讪说道:“某娘子乃是河东节度使之嫡女,只要你把她带这里来陪某耍耍就行了。其他那些,都是戏言。”
没想到一听这话,那位司戈像是看到毒蛇猛兽一样,连忙摆手道:“这个真使不得,要出人命的!上面严令不许使君接见家属。若是招平康坊的女人耍耍,那倒是无妨的。”
他逃跑一样的离开了签押房,就剩下方重勇一人。
“京兆府那边,看来是要出大事了。
这公事里头夹杂着私利,看来是不好处理了啊。”
方重勇幽幽一叹,感慨如今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现在跟左相势力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能毫无保留的跳到右相李林甫船上了。
“希望老郑还好吧,如果是我的话,只怕会集中所有资源搞京兆府。”
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要那块几年前基哥赏赐沙州军功,给自己的唯一信物送到高力士手里,事情就妥了。
没有从河西走私中拿一文钱的他,那时候就会立于不败之地,静静看着长安城内的这些野狗们,在泥坑里撕咬夺食。
……
长安城很大,执法的机构也很多。
封建时代的都城,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帝王需要打转的,不同皇帝身边的亲信军队,往往变化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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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皇帝身边的军队是哪一只,很多时候都看当事人的喜好。
哪怕只过去几年,只要换了个皇帝,具体情况就会发生很大变化,原本最受宠的军队被解散都是常事。
不过自唐初开始,到中晚唐甘露寺之变以前,金吾卫基本体系变化倒是不大。只不过因为府兵崩溃的原因,在不断缩小编制罢了。
其中多半都是长安权贵子弟在其中镀金混日子,打仗的能力几乎为零,已经沦为仪仗队和负责巡逻与治安管理的准军事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