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听闻,先汗巴西尔一向冷静聪慧。罗马汗廷历代汗王,多有热衷酗酒之人,他却与众不同,几乎没有这方面的事迹。”道衍和尚评价道:“这么看来,这位当年其实也有情绪上头的时候。如此对比起来,倒是很有趣啊。”
“哎,还是大和尚你心细。这才几天,就能了解我们这里这么多故事,还把这些细节看出来了。”太后也感慨起来:“说得对啊。我后来,也这么想过。”
“那您当时是怎么想?要去君士坦丁堡了?”道衍只是微笑了下,就继续和善地接过话题。
“对。我那时跟个傻子一样,天天就知道跟家里长辈练武,要么就是出去和其他小孩打架。”太后也笑道:“我们结婚,也简单的很。”
“我爹醒了酒,就带着娘来找我,给我说,你记得昨天那个和我坐一起,喝酒的那个男青年么?”
“我说,哪个啊?这么多人呢。难不成是那个傻笑的?”
“我爹当时自己都喝多了,他自己当时都在那儿傻笑呢,哪能记得住谁是谁?倒是我娘及时救场,说对,就是他。他是巴塞琉斯啊。”
“我说,哦。”
“爹对我的态度不太满意。但我觉得,他才小题大做了。我们虽然是个山里的小地方,但大家都见过不少世面,从苏丹,到沙皇,到总督——有个伯伯还给教宗打过仗呢。巴塞琉斯,那不是希腊人的领主称号么。且不说和皇帝、国王们比,他有苏丹大么?”
“我爹娘的历史也不怎么样,那会儿当然没法回答我。不过我爹大概是说不过我,有点急,就直接说,人家不是一般的巴塞琉斯,人家是君士坦丁堡的巴塞琉斯,是蒙古的巴塞琉斯。能看上我,是咱们家族得了天父垂青,不要不把人当回事。”
“还有一般的巴塞琉斯啊?”道衍和尚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