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没再提昨天的事。
他觉得到此为止了。
可惜，部分粉丝以为他这样，是俱乐部的要求，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更想替秦浩打抱不平。
事情愈演愈烈。
不少圈内人纷纷就此事发表意见。
这天傍晚。
白星刷了会微博，见识到了藤井造神的威力。
这路人缘，比他们辛辛苦苦推uzi强多了。
正感慨。
电话响了。
“什么？他是我们的人？”
“一个月前加入的？”
“电话里说不清，等我过来。”
白星有点懵逼。
谁能想到被网暴的路人，还真tm是个职业选手，而且还是他手底下的青训生。
半小时后。
白星开着大奔来到俱乐部。
在办公室，看到了身材单薄的戴志春和负责二队事宜的教练、经理。
“真是他？”
“这是老板。”教练提醒，想让able打个招呼。奈何able压根没有讨好老板的念头，他只知道教练莫名其妙把他从训练室拉到这，站着等了四十多分钟。
“戴志春……”
经理刚想吼，被白星打断。他倒不在乎able的态度，反正是他开的工资，礼不礼貌就那回事吧。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下午才发现的……”
经理啰嗦了十分钟，辅以教练的补充，大概让白星知道了。
一个月前，教练秋水在国服注意到了一个打上王者前十的路人，id很新。
于是主动加好友，聊了聊当职业选手的事。
发现对面有意向，也就去了一趟——“我去的时候，只有他爷爷奶奶在，好说歹说，没让他们以为我是骗子。”
靠着电话交流、包车，戴志春的爷爷奶奶来了躺rng俱乐部，见搞的好像很正式，加上戴志春意向强烈，最后，经理跟他本人签了份新人合同。
其实就是给个机会试试，没人当回事。
毕竟，说是有保障，其实就是在rng基地住一个多月，给戴志春找个韩服号，规定打上王者500分、千分，会有奖金。
如果达不到怎么办？
送他回去。
这是圈内很普遍的试训操作，行不行，用韩服分说话。
able全程听着，跟个没事人一样。
包括知道自己骂的人是penicillin，都没流露出其他情绪，就像是：哦，然后呢？
倒是教练秋水看他这么木，帮着说了一句：“他这个人就是有点闷，在这住了快30天了，每天除了打rank就是吃饭。问他伙食怎么样，都不愿意说。”
白星表示理解，网瘾少年吗，他见多了，除了暴躁型的，闷葫芦型也属于常见品种。
何况able才17岁，家庭条件非常一般，内向一点就更正常了，像penicillin那样面对镜头不会害羞的人，才属于极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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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要怎么处理？”
“官博道歉？”经理给出方案：“其实只有霉菌在攻击，连带着一些路人扬言禁赛，说清楚，然后道个歉，应该够了。”
经理说道：“我问过了，他上一把战绩很好，爆c的局被中路送输了，所以这把见到中路互动，他才……”
“不好。”
白星冒出一个想法：“他勉强也算出圈了？”
什么意思？
秋水第一时间没跟上老板的思路，出圈？职业生涯都快没了。
他看到截图里的id和下面的评论，第一反应就是：人总要为自己的嘴臭付出点代价。
只是这样的代价实在太重了。
“我的意思是，不要让热度下去。”
白星踱着步，忽然道：“帮我联系虎牙，谈入驻，另外，找人透露一下身份。越模糊越好。”
白星越想越兴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炒作天才。
这天赐的热搜，干嘛要浪费？
说起来。
他以前对uzi挺无感的，所谓的继承皇族，只想继承荣誉，没想把皇太子也继承了。
直到uzi加盟，他才知道什么叫流量牌面。
粉也好，黑也罢，对战队来说，都是实打实的关注度。说得难听点，黑粉都没有，能有几个粉丝？
如果不是lgd夺冠，s6收获最多的应该是他们rng。
在此之前，有关rng的讨论度，不及edg的十分之一。得到uzi后，直接跟edg平起平坐。
这里面，难道是靠成绩缩短的差距？不谈继承，rng就拿了一个春冠，edg都拿腻了。
理解到造星的意义。
白星忽然觉得被penicillin粉丝追着骂，可能不是坏事。一般的职业新人，想在观众那混个眼熟都难，这难道不是好命？
背地里骂penicillin的多了，谁在意？
经理跟教练对视了一眼，瞧着彼此眼神里的疑惑。
怎么这么高兴？
我们不是过错方吗。虽然人人都知道电竞圈没素质的居多，但也要装一下。
秋水跟老板打交道不多，上次老板过来，也就是问了下二队情况，没提过什么建议。
这次见，老板身上莫名有种意气风发的味道，像是对最近的成绩很满意。要不是他知道一队从洲际赛回来，uzi跟香锅吵了一架，他会以为一片向好。
目前的情况就是。
香锅想贯彻洲际赛的内容，拿线权英雄配合他找人自爆，uzi却觉得有些对局，正常打下就行，别天天搁那喊看野区，这游戏不是赢了野区就赢了一切。
正想着。
able发话道：“我想去打游戏了。”他盯着秋水，仿佛这里面只有教练的话好使。
秋水有点尴尬，心想：你踏马问我干嘛，我敢在经理、老板面前同意吗。
发现able没情商，白星还是没在意：“他是不是只擅长大嘴和老鼠。”
戴志春不乐意了：“我都会！”
秋水帮着解释：“队友不给力的情况下，这两个英雄更好赢。”
“知道自己骂的是谁吗？”白星继续问able。
“知道，刚才跟我说了。”
“有什么感觉？”白星好奇。
“没感觉。”说着又看了看教练秋水：“我想打游戏。”
“你去吧，俱乐部会帮你处理。”
白星很满意。
见able逃也似的离开，白星侧过身，说：“后面几天，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声音，你们要保护他的心态。”
教练、经理：？？？
“我不准备道歉。”
说着掏出手机，叫运营部分的经理过来。
十分钟后。
一行人敲定了计划，“他会像ig的那个新人ad一样，还没进入lpl，就备受外界期待。”
运营经理第一个理解老板的操作：“想吸引眼球，没点噱头确实不行。”
中途，虎牙那边的人回了个话。
“我们对这样的剧本不感兴趣。able的入驻会影响到penicillin。”
虎牙的人挂点电话，对此嗤之以鼻：“这样的炒作，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虎牙联盟板块最火的就是penicillin。
炒作对立、和解，有考虑过penicillin的感受吗？
人家只是不想追究，不代表想看到喷自己的人，被虎牙捧。这里面的区别，虎牙拎得清。
被虎牙拒绝，白星差点把手机摔了。
运营经理劝道：“penicillin跟虎牙的合同还有2年，不想蹭这份流量很正常。”
他的情绪也有点低落，只是没白星那么明显：“找斗鱼吧，他们现在的一哥是五五开，想必不会拒绝。”
他说：“我们跟他肯定没冲突。”
“我同意。”二队经理小心道：“其实重点不是哪个平台，而是要把热度炒起来。”
“我会让一些人爆料，先把火力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