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sk找到秦浩。
“他不是……”
“对。”sask肯定了这一点,“伱比赛的时候,我跟他句。前段时间他不是离队了嘛,其实是回老家。现在上来是rng那边有点事要处理。”
“他说他朋友不多,以后也不太会来魔都。”
sask用很平静的口吻说出了这句话。
但秦浩知道他并没有那么平静。
在无心身上,他们很容易想到自己以后的结局。
跟heart教练招呼过。
秦浩摇了辆出租车,和sask前往楼上。
报了包厢号,两人被领着过去。
“这么突然?”
一上路,秦浩想过很多,到了真见面的时候,话到嘴边,又只能说出这样的话。
前段时间sask刚来lgd当助教的时候,秦浩还以为无心只是短暂休息一会。这类事在职业圈子并不少,打的不爽或者觉得不舒服,跟队友配合不来,那就离开赛场一段时间,休息半个赛季。
就像厂长,每次世界赛回来都会留出足够多的时间找找状态。
对于这一点,部分观众就骂:骂厂长不敢直面现实,从打法糯到性格。
无心没回答。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秦浩,觉得秦浩比过去自信多了,去年世界赛,他全程在直播间陪伴,感慨颇多。
也正是因为秦浩,他才想着早点退出,换一种人生和活法。
再看到他,无心还是会想起第一次打招呼的时候,自己因为msi失利位置被ktv,觉得秦浩在嘲讽他。
现在回味,倒是觉得好笑。
不过……
想起水牢的日子,想到那个认真排位练璐璐会因为一次预判成功而欢呼的人,竟也成为了队伍最可靠的大腿。
而且这样的人,曾经还是队友。
他想退出。
正是圈子里怪物太多了。
他也没有sask想的那么淡然,只是训练赛状态越来越差,根本找不到之前打比赛的感觉。
每一次的失误,都是一次拷问,问自己这样下去,真的配出头吗?
只能说——
无心看看秦浩,得到了答案。
一个职业选手退步严重,继续留在圈子只会成为笑柄。他不会忘记某次输掉比赛,对面ad在对话框打字道:春冠ad?
那个问号是那样刺眼。
足够打碎所有的自尊。
老人总会败给18岁强烈渴望成名的新人,他知道这个道理,人没法跟时间作对,只是还是好气啊。
真的很气,气自己太菜。
他很努力的尝试过,只是没办法做得比16年更好。而那样的他,到了msi也只是skt手里的玩具。
人家甚至不需要认真bp。
星妈加轮子妈足够了。
这是他最讨厌被提起的话题,来自生理上的不适。
“也不算突然。”无心笑笑:“我现在连韩服都打不动,段位只有大师。”
“好了,别聊我了,我退出也好,免得折磨自己。”
“有些事,不是努力了就能做到。”
见无心这样,sask自嘲道:“确实,我们两个去了二队,日子过得也是糊涂。现在好了,你回去继承家业,我找了份助教的工作,小浩呢,就继续当他的世界冠军,最好大家都能少点烦恼。”
“有个毛的家业……”
“反正我想啃老都不知道啃谁。”sask张开手:“挺羡慕那些有家底啃的。”
“草,我请客,你还能一直说我。”
“我就是羡慕你。”sask真心道:“你的职业算失败,那我算什么?我连msi都没去过,想上场只能求组委会加个水友赛,我去帮你们热场……”
“算了,说不过你。”无心转头看向秦浩:“你冠军皮肤多久出来,我肯定支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四月下旬。”
“听sask说,你选了岩雀?”
“对呀。”
“怎么想的?”
这是第二个人这么问了,秦浩撑着下巴,说:“打到后面,最可靠的只有它了。打skt的那个决赛,我不敢出卡牌,对局压力有点大。”
“哦。”
无心其实也不是那么关心皮肤的事,不管岩雀还是卡牌,出来他都会买。
“那件事后面怎么样了?”无心问。
“就那样呗。”
秦浩比较能控制住情绪,但听无心提起俱乐部,还是没忍住:“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好老板。
你也知道,以前在rng,我妈就喜欢打电话问嘛,到了lgd之后,我妈还是会打电话,每次这个时候,她会汇报我的情况——
在rng,领队不喜欢我就是因为他觉得我妈很啰嗦,周周都要来问,每次表面应付完,转头就要瞪我,而潘姐……”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喊潘姐。
“潘姐就不一样嘛,很有耐心,我妈也经常跟我提起她,说我遇到了一个贵人——我其实也这么觉得。”
秦浩拨弄着汤勺,撞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
“后面想想,她对我最最最好的时候,就是骗我签合同,骗我的经济约……她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我也确实不懂,但我知道她在骗我……”
无心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事,只是他们都没有秦浩这个当事人清楚。
无心听了里面发生的一些细节,有点替兄弟不平。
只是这事都过去了,他只能安慰道:“你看我,打msi之前,主管单独找我聊天说要涨工资,打完msi后,狗jb的理都不理我。
浩子,他们就是这种人,有利可图才会积极。所以你也别太在乎,别把俱乐部当家,它本来就不是你的家。”
“嗯。”
秦浩痛快的承认:“我现在就做好自己的事,打好比赛。”
“就是。”sask同样看得开:“我们这种就是靠表现说话,打得不好她让你滚,难道也会说好话?”
“被那个谁谁抽成,你不心疼啊?”无心随口一句。
“心疼也没办法,我又看不懂里面有什么陷阱。”秦浩自嘲道:“那么厚的文件条款,让我慢慢啃,都要啃一天。”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