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便注入了法力。
没多久,王魃便面露困惑之色地收起了灵犀石。
“杨阙竟这么快就将万神国逐出了皇极洲,没想到母神还真的听了我那个馊主意……不过这杨阙怎么没有继续追万神国,反倒是跑风临洲来了?”
“……征讨原始魔宗?”
“这葫芦里,卖得又是什么药?”
王魃无意识地手指轻点,心中却在思索着杨阙的真正目的。
他第一个想起的,便是自己之前假借原始魔宗的名头击败了对方的小小插曲。
但很快他便自己第一个否决了这个想法。
“杨阙能够一统整个皇极洲,这等雄才,不至于如此小肚鸡肠,记着这么点小事,若我是他,也只会一笑置之……莫非是他背后的皇极洲老祖知道韩魇子还未死,担心韩魇子影响他的计划,所以先下手为强?”
不过王魃随即摇摇头:
“也不对,若是真要抢这一手,就不该如此大张旗鼓,而是只来个一两位顶尖存在,伺机引来韩魇子出手,以小仓界的天地意志对付他即可。”
“还是说,担心韩魇子借助地利之便,始终不离开宗门?所以拿命堆?”
王魃沉思片刻,却也始终没能想明白这位一手统一了皇极洲,改‘大乾’为‘大隋’的雄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能摇摇头:
“罢了……反正也不是找大晋这边的麻烦,便由他去吧,他如今已是化神,就算去了原始魔宗,只要不闯进去,应该也不至于身死。”
虽然吃点苦头是免不了的,不过想必之后也会更加老实地呆在皇极洲,继续牵制万神国。
这也就达到王魃的目的了。
想到这,他对着戊猿王低声嘱托了几句,随后便将意识沉入了元婴之中,继续巩固境界。
……
“钱白毛,你在做什么呢!”
骤然响起的声音,将钱白毛吓得手中一个哆嗦,差点便将袖中还未藏好的灵犀石抖落了出来。
他强忍心中的紧张,不着痕迹地将灵犀石收起。
转过头去,却看到一位身披玄甲的青年修士,眼中毫不遮掩对他的鄙夷之色,正不耐道:
“陛下让我唤你过去。”
看到这青年修士,钱白毛心头微松,至于对方脸上的不耐之色,他却是完全不放在心中,脸上反倒是露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原来是梅公。”
此人原是什么五大宗之一的八宝宫宫主,名为梅山。
昔日肉身被隋皇亲手震碎,只余元婴遁逃。
小主,
没想到却是因祸得福,回宗夺舍之后,意识到五大宗人心不齐,和隋皇差距太大,立刻便举宗拜入隋皇门下,成为了隋皇的从龙之臣。
本是敌人,却被隋皇折服,成为了隋皇讨伐各大城的急先锋。
这种标杆意义更甚过实际价值的身份,让他颇受恩宠,再加上他的归降还带来了八宝宫的不少人手。
是以隋皇不仅不计较他之前的敌对经历,在定都称帝之后,还给了这位八宝宫宫主仅次于‘王爵’的‘公爵’爵位。
便是钱白毛这个备受隋皇宠幸的‘佞臣’,见到这位梅公,也要低上一头。
“莫要耽误时间,速速过去!”
梅山冷哼道。
他对眼前这个连元婴都没有的小修士,的确没什么好感。
只凭着莫名其妙的运气以及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巴,便能得到他牺牲极大、多次冒险才得来的地位。
如今更是有取而代之的苗头。
这等幸进之辈,若非上面有隋皇压着,换做是八宝宫之时,他一掌便能毙了此人。
即便如此,他身上也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元婴圆满修士的庞大压力,令得钱白毛心惊胆战。
钱白毛也不敢多说什么,身形僵硬却还是挤出了笑容,对着梅山恭敬行了一礼:
“有劳梅公了。”
说罢,他随即便飞快朝着隋皇所在的宝船低空掠去。
不过与其他修士大喇喇直接落到宝船上不同,他却是落在了宝船前侧的水面上。
高呼三声‘圣皇寿与天齐’。
随后顺着宝船上抛下的绳桥,毕恭毕敬地走了上去。
只差边走边三跪九叩了。
看着钱白毛这般作态,宝船上值守的修士们,各个神色不表,心中油然生出钦佩之意。
难怪能得隋皇如此青睐,这等不要面皮的事情,但凡有点心气的修士都干不出来。
毕竟,大家虽然俯首称臣,可多少还保留着身为修士的那一点傲骨。
心中未必没有‘他日若遂凌云志,敢叫隋皇当马夫’的野望。
能像这位钱侯爷这般全无修士尊严、没脸没皮的,还真没几个。
宝船之中,这时却是传来了隋皇杨阙的轻笑声:
“白毛,你小子就爱搞这阿谀奉承的这一套……别搞这虚头巴脑的,进来吧!”
听着宝船内的声音。
值守在四周的修士们却不禁互视了一眼。
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意动。
虽然有点丢面皮,可若能真的得到隋皇青睐,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钱白毛闻听宝船内的声音,满脸笑容:
“谢陛下!”
随即便忙不迭小碎步走到了宝船前,又再度躬身朝着宝船船舱内恭敬一礼,随后才小心地走了进去。
却见船舱之内意外的简朴,除去蒲团、香炉之外,便再无其他。
唯有灵气浓郁得过分。
而如今的大隋之主杨阙,便身着便服,头发随意地散乱,自然地盘坐在蒲团上,手捧一卷书简,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察觉到钱白毛进来,杨阙目光仍旧落在书简上,头也不抬,语气随意道:
“来了啊……赐座。”
很快便有侍卫端着一把木凳走了进来。
钱白毛又恭敬地呼了一声‘谢陛下’,随后落座。
心中则是暗暗思索对方此时唤他过来的原因。
杨阙却似乎看到了什么精彩之处,仍未有开口。
钱白毛见状,心中不由得惴惴起来。
莫非是哪里漏了手脚?
不应该啊。
只是杨阙迟迟没有再开口,他身为臣子,也不敢轻易张口询问。
也不知过了多久,杨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书简,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才满脸惊讶地看向钱白毛:
“爱卿怎么在这……”
随即一拍脑门,失笑道:
“糊涂了,方才是我让梅公唤你过来的。”
钱白毛连忙笑呵呵道:
“陛下修行心意笃诚,难怪能一日千里,独领一洲之风骚,又何来糊涂之说。”
心中则是暗暗冷嗤了一声。
堂堂化神修士,还真能糊涂了?
无非是在此玩弄那凡俗帝王权术的把戏……他在大晋周边的那些小国里,又不是没瞧见过。
不过心中却是立刻便将这些想法粉碎得干干净净,化神修士面前,他最好还是谨慎些。
杨阙对钱白毛的回答似乎也颇为满意,笑着点点头:
“还是你最会说话。”
外面的侍卫颇为识趣地将茶水奉了进来。
杨阙端起茶水便一饮而尽,随后似是随意道:
“对了,朕听闻,你本是风临洲人氏?”
钱白毛心中微不可察地泛起了一丝波澜。
来了!
脸上适时露出了一丝慌乱:
“敢、敢问陛下是从何听闻?”
杨阙不由面露好奇,脸上笑吟吟道:
“咦?怎么?钱爱卿还真是风临洲出身?”
钱白毛迟疑了下,随后似是硬着头皮道:
“回、回陛下,微臣,的确出身风临洲,不过之前风临洲万神国作乱,大国征战不休,微臣这等身如浮萍之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却没想到竟能得遇明主,此钱白毛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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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微臣担心自己的出身不好,会惹来陛下厌弃,是以一直不敢同陛下说,还请陛下治臣欺君之罪!”
杨阙盯着钱白毛看了看,随后似是有些失望地挥手:
“治罪就罢了,只是朕在你眼中,便是个只看重出身的昏君么?”
钱白毛一怔,随即大喜地跪伏在地:
“陛下真乃再世圣皇也!”
“哈哈哈哈……行啦,朕早就知道你出身,方才只是与你玩闹一番罢了。”
杨阙大笑着上前亲自将钱白毛扶起。
随后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