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绍瞥了她一眼,有些无语。
老子他妈是唐僧肉吗?
吃一口就能功力大增,长生不老?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本侯。”
说完,还是耐着性子,没好气地解释道。
“记住了,你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隐世仙子,言行举止当清丽脱俗!”
老子让你立的是慈航静斋!
不是合欢宗!
年岁不大,一脑子黄色废料!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听闻韩绍这话,云婵也算是反应过来了。
“侯爷……不要婢子死?”
一枚好好的棋子,耗费了那么多资粮,才喂养到了元神境。
怎么可能说废就废?
更何况她这种贴身之人,韩绍又怎么可能没有后手防备?
太阴之种,早就种下了。
在这种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的情况下,只要她没有真的背叛自己。
韩绍又怎么舍得杀她?
而眼见韩绍没有露出半分杀意,云婵这才终于意识到。
好像从始至终侯爷都没说过要她死。
再想到刚刚自己说的那番‘临死遗言’,一股前所未有的羞燥之意,瞬间充斥心头。
将散乱在一旁的衣裙,遮住头脸。
这一刻的她,还真有种不如死了干净的感觉。
只是韩绍却是懒得跟她玩这种女频男女主,来回拉扯的戏码。
这仙子她演得来就演。
演不来,就换人。
大不了以后当个金丝雀,养在后宅。
反正一个女子而已,他还是养得起的。
而且以公孙辛夷和姜婉的度量,只要不过分,她们也不会在意。
否则也不会主动将虞璇玑和她这样姿容出众的女子,放到他眼前。
猫吃鱼,狼吃肉。
有些东西是天性。
既然能将这种‘鱼、肉’摆在他面前,这就说明这是她们默许的。
毕竟家养的,总比饿极了,从野外叼些乱七八糟的回家,要来得强。
这一点,韩绍也是心照不宣。
所以这半年来,面对那些世家大族和宗门送来的女子,全都被他推拒了。
旁人只以为他被虞璇玑那‘妖妇’迷了心智。
可实际上,他清醒得很。
现在的他,还远没有到需要与这些势力加强联系的时候。
他现在需要的是‘清白’。
这样的话,日后将刀砍他们脑袋上的时候,才不会有顾虑。
毕竟韩绍要的可不是如今这样表面上的合作。
也不是他们所谓的恭顺和臣服!
他要的是这些早已将整个大雍瓜分干净的世家大族和名门大宗,将曾经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然后再由他完成利益的再分配!
否则的话,就算是他坐上了位置,也是虚的。
前世的东汉、西晋,乃至隋朝,都是很好的例子。
没有打破固有的秩序,建立起来的皇朝,天生发育不良。
甚至可以说,灭亡祸根,从一开始就被埋下了。
韩绍不想这样。
所以他跟这些人在利益的矛盾,注定是不可调和的。
早晚要都做过一场!
韩绍可不想等到动手的时候,先在自家内宅杀个血流成河。
不得不说。
尽管韩绍的心态是从今天开始才真正开始转变的。
但实际上很多事情他都已经近乎本能地下意识去做了。
而且就目前而言,这些事情他都处理得很好。
就像他亲近公孙度,却疏远辽东公孙。
这除了要演给太康帝看外。
最主要的是,外戚一直是一个很微妙的存在。
用得好,确实是一把好刀。
用不好,便是取祸之源。
想得远一点。
若是有一天,他韩某人真能坐到那个位置,他甚至可以给公孙度封王。
却无法容忍他们辽东公孙的族人,站满整个朝堂。
若是真有这一天,辽东公孙怕是离灭族也不远了。
这跟心性是否凉薄无关。
只跟权力的排他性有关。
……
时至七月下旬。
阴雨绵绵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带着几分凉意的微风穿堂而过,饶是韩绍如今早已寒暑不侵,还是感觉到了几分舒爽的感觉。
连带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从神都来的密信,最近少了一些。
但还是保持三日一封的节奏,不断送来。
因为有那名为赵乾的钉子扎在通政司,不少紧要消息,朝廷知晓。
韩绍这里也不过晚了几日而已。
【七月十五,黄天道布罗天大醮,大祭七州死难生民……】
韩绍蹙眉,忽然道。
“伱去查查,年初上元节,那黄天道是否也布过罗天大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