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那维莱特说完程序之中应当有的开场流程呢,芙宁娜便率先打断道:
“那些繁琐的开场白就没有必要了,那维莱特,麻烦请直接快进到宣读罪名的环节,作为被审判的人,也就是今天的主角...”
“我很好奇,你们打算用什么名义来审判代表正义的神明呢?”
“我先说好,凡人无法理解神明的做法很正常,而这一点可并不能构成给神明定罪的理由...”
芙宁娜表情淡然的看着那站在高台之上的那维莱特,眸光无比的平静,但她的心中...却在祈祷着那个最坏的结果不要发生。
“没错,但审判你的理由并非是你作为神明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
“审判你的理由是——你根本不是神明吧,芙宁娜。”
荧的这一句话就像是导火索一样,瞬间引爆了歌剧院内本就有些紧张的空气。
“等等?什么意思?芙宁娜大人不是神明?”
“不是要控诉水神的渎职么...怎么就直接——”
“对啊,芙宁娜大人虽然性格有些乖僻,但要说她不是神明...这也有点...”
这一次,那维莱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制止观众的讨论,而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指控有效。芙宁娜女士,你承认指控方所提出的指控吗?”
“......”
芙宁娜陷入了沉默之中。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预言尚且没有爆发的时候,她那套含糊其辞的办法尚且有用,
但当灾难爆发以后,每个枫丹人的头顶都悬着一柄会随时降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含糊其辞不再管用。
再加上那维莱特那天早上的问询...他们可能已经认定自己不是水神了。
‘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芙宁娜如此想道。
“芙宁娜女士?”
那维莱特的询问声打断了她的思考,迫使她的意识从那有些恐怖的设想当中摆脱出来。
“...不承认,当然不承认!”
“我,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毫无疑问是真正的神明!”
“我想在座各位观众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就把我是神明这件事当做常识,他们也会支持我的。”
说罢,芙宁娜便看向那因为先前观众们的难以置信而微微有些倾倒的「谕示裁定枢机」继续说道:
“看吧,就连谕示机都如此理所当然的倒向我的方向,你确定要进行这样异常毫无胜算的辩驳吗?”
“现在撤诉的话,我会以正义之神的名义允诺,不追究你诬告的罪名,只把今天的一切视为一场人们喜闻乐见的闹剧,如何?”
荧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便继续说道:
“人们认为你是神明也只是基于「常识」而已,并没有更多的事实依据。”
听到这话,芙宁娜无奈的摊开了双手,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模样”。
“好吧,既然劝降无效...那么我就要发问了,如果我不是神明,那你们觉得我应该是什么呢?”
“距离我登上神位...已经过去了五百年,我又是凭借着什么支撑起这至少五百年的寿命呢?”
听到这话,派蒙顿时想到了先前和阿蕾奇诺在遗迹门口的会面。
“首先,你可能是像璃月的仙人们一样的「长生种」,寿命本身就很长。”
“就算不是,应该也有其他的办法使你的寿命延长,比如说...诅咒?”
芙宁娜闻言则是轻蔑一笑,转而便摆出了属于神明的姿态。
“所以...是谁告诉你们这种说法的?难道是那个仆人?为了污蔑我,你们甚至相信了愚人众执行官的说辞?”
“旅行者,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这里是欧庇克莱歌剧院,现在是执行审判,而不是在过家家。”
“既然你们认为我是靠着什么诅咒活到现在的,那请问...”
“你们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我的身上存在什么「诅咒」吗?”
芙宁娜的眸光瞬间变得凌厉,虽然常明现在不在她的身边,但她从他身上学到的那一套从容...却时时刻刻的在发挥着作用。
最开始的场面不利于自己又如何?只要我能把局势和民众舆论扳回来不就好了?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证据呢?你又把审判当成什么了?一个只需要言语就能解决问题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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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宁娜的话激起了场下观众的讨论声。
“说的是啊...口说无凭,光说芙宁娜大人身上有诅咒,但他们怎么论证呢?”
“还有种族的问题...他们到底该如何证明呢?总不能再找一个神明来论证芙宁娜大人不是水神吧?”
“怎么感觉越来越离谱了...”
“但话又说回来了,神明和人...仅仅用肉眼是无法分别的,或许真的存在这个可能?”
在做完回应之后,芙宁娜微微抬起眸子,继续说道:
“再者说了,你们认为我不是神明,那你们该如何反驳我所做出的事情呢?”
“神明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神明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
芙宁娜将目光放在观众席上,继而朗声说道:
“你们每个人生活中所使用的「律偿混能」,还有此时此刻放在这里的「谕示裁定枢机」皆出自我手。”
“前者...在座的各位观众都是它的受益者,至于后者...你们也亲自经历了,不是么?”
说罢,芙宁娜便将目光放在了坐在观众席上的夏洛蒂身上,转而便说道:
“夏洛蒂小姐,我记得常明对外公布「调查结果」就是通过蒸汽鸟报对外发布的吧?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没错吧?”
夏洛蒂似乎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被点名,在稍稍思考了一会儿后便点了点头。
看见记者小姐点头,芙宁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转而便看向站在自己对面的荧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