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揉着眉头，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蓦地，他睁开双眼兴奋地告诉她，“我想起来了！是拆字！少了个拆字！”他记得城中村待拆迁的房子上就是这样子的。

陆鹿嘴角抽搐着，她就不应该对他的猪脑子抱有任何希望！一路上只会问“为什么”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开窍。她不停在心里提醒自己：他不是彭飞，不能顺便抽他后脑勺。

她把手放在背后，防止控制不住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面无表情地说：“我们去南市。”

周寅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板起了脸，他好像没做什么事情惹她生气吧？古小虎说他姐姐喜怒无常，他发现陆鹿也不遑多让。

走走跑跑十多分钟，她又回到了昨天上船的位置，在那里站了几分钟但，并没有乌篷船经过。再往前十多米是一条不太宽阔的石板桥，昨天受烟雨的遮掩，她根本没看清这里有一条桥。

和周寅穿过石桥，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南市牌坊后的长街上人头攒动，声音鼎沸，这里吃喝玩乐无一不缺，比昨晚在东市看到的还要热闹。

街上的人穿着五花八门，有T恤短裤的，有汉服襦裙的、有西装革履的……对于他们的突然闯入习以为常，只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刚刚的事情，聊天的、叫卖的、玩乐的，一派怡然自乐，和谐共处的景象。

并肩走在拥挤的街上，难免会有身体上的触碰，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身上的温度和呼吸，“他们都是活人！”

陆鹿点点头，没有说话。尽管走在热闹人群中，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心里顿生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真是奇怪，这些人爱穿古装就算了，怎么说话也文绉绉的。”周寅作为体育生，听到两个书生打扮的两个年轻男子满嘴“之乎者也”的，头都发晕了。

他的话让她终于知道了心中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了！猪脑子偶尔也是有用的！

他们远离热闹繁华的南市，漫无目的地在各巷子穿插着。陆鹿一边走一边看，偶尔还停下来休息一下，就跟去旅游景点参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