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前任县令没有带走的“财产”,师爷很是忐忑。
他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混不吝而已,全靠家里有钱,给他买了个“官”玩玩,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被新任县令唰掉?
楚绮一身深蓝色官服,进了衙门,师爷迎上来,脸上笑开了花:
“县太爷您来了。”
楚绮颔首,随后道:“把本县的支出收入案本拿来。”
她倒要看看,这县衙的支出都去哪了,这才搞得县令府和县衙这么磕碜?
要知道,就算这边因为穷没什么油水可以捞。
但,皇帝作为当代仁君,可没有苛待官员的行为。
不光每年给县令发三十六两的俸禄,县令底下的下属们,俸禄也是皇帝包揽了的。
除此之外,每年还会发放额外的维修县衙和本地地区的银钱,虽然不多,但至少也有三十两。
人工又不贵,三十两好歹能把县衙的大门修一修吧?
刚才楚绮进来的时候,瞅见那个击鼓鸣远的鼓已然坏的不成样子,都不知道修一下。
还有那个路,也该修一修了......
昨日她坐在马车前座上,被坑坑洼洼的土地坑惨了,简直是体验进阶版摇摇车。
师爷闻言,暗忖,看来新任县令也是个贪官啊。
一来就要收入支出案本。
是贪官就好办了,他就能靠给钱继续当幕僚。
他心里窃喜,忙不迭拿了案本过来交给楚绮。
楚绮坐在县衙内部的办公书房,慢吞吞瞧着上面的笔记。
十年前,张升作为举人,接受了朝廷官职任命,来到平遥县当县令。
这一当就是十年,直到楚绮来接替他。
而这十年,张升拿着这每年三十两的补贴,不知用去了哪里。
瞧着上方记载的,用来修路了;修城门了;修衙门了;她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三十两虽然不多,但在人工便宜的情况下,修一修破旧的县衙,修一修破旧的主路,是完全没问题的。
而她观察过了,县衙没有修缮过的迹象,路也是没有。
看过案本后,楚绮扶额道:
“师爷,你也不想失去这个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