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常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嘴唇却不断地颤抖,双眼中的眼泪好似喷涌而出一般,指着几人身后的一栋独门独栋的院落。
“这是我家,这是我从小就在这里生活的家。”常澜的眼神里泛起一片温柔。
“你家?”高歌几人顺着常澜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栋三层高的别墅,周围环绕着近两米高的围墙。墙壁上布满爬山虎虬枝弯曲延伸的痕迹 ,只是早已枯萎的藤蔓没有一片哪怕是干枯的叶子,窗户虽显老旧,一扇扇布满灰尘的落地玻璃窗却还是完好 。大门紧闭,但油漆剥落,显得破旧颓废。
常澜从门口一人合抱的木质图腾下翻找出一把食指长短的老式钥匙,踱步至大门前,双手颤抖着把钥匙插进锁眼,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那把锈迹斑斑的门锁拧开,向外拉开两扇吱嘎作响的大门。
伴随大门被拉 开,院子里旋起一阵打转的风,把一地枯枝杂叶吹起,原本精心修剪的花园如今成了一片荒芜。荷花池内填满了已经不复往日旖旎 ,底部那龟裂的塘泥混合着暗棕色的腐烂荷叶,让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废弃蓄粪池。
别墅的屋顶瓦片残缺不全,有些地方还露出了大洞。阳台上的栏杆也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整体给人一种荒凉、寂寞的感觉,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许久,昔日的辉煌早已不再。
“我嘞个去,小澜子,看样子你以前还真的是地主家的傻小子啊?你老爹没给你买两个童养媳啊?”大力看着眼前的景象,不难想象出常澜曾经殷实的家境。
此时的常澜还是沉浸在旧时光的岁月中,好像看见了最疼爱他的爷爷躺坐在正厅前门廊处的摇椅上,抽着旱烟,慈祥地望着他和堂兄弟们在院落中嬉戏,堆满皱纹的脸上时不时地绽放着微笑。
听着大力的调侃,常澜回了回神,“大力哥,你别笑话我了,我爷爷是镇子里辈分最大的,也是族长。其实我们这个镇子里家家户户日子都挺滋润,都别愣着了,快进来。”
常澜进了院子,在大门一侧的墙壁处找到了一处卷轴齿轮的把手,略显吃力地转动起来,大门口那30多公分高的宽厚门槛在铰链的拉动下徐徐升起,高歌和大力把全地形越野车开进了院子。
就在这时,街巷尾端又传来一阵犹如暴雨般急促的奔跑声,伴随着一阵阵嘶鸣。
“不好,那些东西追来了,快进去!关门!”高歌趁着关门之前,探出身子向声音传来之处看了一眼。
只一眼,高歌就分辨出远处那一团扬尘之中最前面奔跑着的一个个庞然大物是什么——赫然是一头头青面獠牙却瘦骨嶙峋的野猪,跑在最前面的那头野猪体型最大,向上弯曲而出的一对森白的獠牙足有半米长。
高歌来不及想自己怎么可以在这样昏暗的光线里把接近两百米开外狂奔的猪群看得如此清楚,关门之后连忙和常澜一起合力把那一道厚实的门槛放了下来,此时也不禁赞叹发明这个即使门槛又是门闩的人是多么的智慧。
手指放在嘴巴前面,用力摇头示意众人不要发出声音,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声音。
奔跑的猪蹄砸击在青石板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的,逐渐放缓。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声,好像在嗅着空气中的气味。
高歌缓缓地猫下腰,将脸凑到了大门中间的缝隙,往外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