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你长孙世伯家大公子长孙雪融所作!”
隋定斩钉截铁的回道。
“我就知道阿爹你一定会猜错。长孙大公子雪融虽然自幼天赋异禀,更是学问通达古今,但这歌赋却不是雪融哥哥所为,而是其小妹良玉姐姐所作。”
隋定吃惊的目瞪口呆,他着实想不到这个女娃有这般才志,虽然这良玉女娃自己了解不多,只知道她比自家聆儿年长了半岁,到如今看来良玉女娃已经深得乃父之风,而自家聆儿却令他忧思不已。
“真想不到哇,你长孙伯父竟福泽深厚如斯,五个儿女各个才华馥比仙穹,令为父煞是艳羡非常呀。”
“阿爹看你说的,说的聆儿有甚不堪似的,聆儿之所以诵出良玉姐姐的歌赋,就是想用来告诉阿爹,这一个月来聆儿的涉世感悟。虽然聆儿自幼散漫惯了,没吃过什么苦,但这次出来随阿爹行走,聆儿才真正理解了活着不容易,生命真的很脆弱,看到了好多凄惨的结局。”
隋定看着女儿又啜泣出来,右手抚着隋聆的头,心里不免难过,这一路出来,虽然仅有一个月,但这一月里行走了三百余里路程,遇到劫匪四起,沿途杀伐战俘虐待奴隶之事更是司空见惯,但让女儿感到崩溃的是随楚两国交战,前后三场不下三万死伤,尸横遍野血染沆来河的场景,这还不算当日秀云城发生的铸兵窟惨状,那阴沉而又火红的洞内,几十具惨死之人的真切面相令女儿心生阴影,夜梦里多有噩魇。这都怪自己,不该带女儿身涉如此凄惨的战场。
“聆儿,阿爹没有那么想过,在为父心中,你一直是好孩子,是一个善良懂事听话,孝顺的好女儿,为父就是死也不能让你有任何损伤,哪怕少一根头发都不行。阿爹也不希望你有傲世的才华,更不愿你去忧心社稷之安危,只愿你能平平安安,快乐的过一生就好。阿爹就不该这次带你出来见识外面的世界,就应该让你安安心心的无忧无虑的待在家中……”
“阿爹,你也不要怪自己,这次出来涉世,本就是女儿我讨爹爹答应的,女儿虽然受了些惊吓,但也认识和成长了许多,女儿日后会更加坚强的,不会再让父亲担忧了。而且女儿打算日后要‘以江湖为师,以苍生为念,虽不说拯黎民于水火,亦要斧天下之不公。’”
隋定听了女儿的这番激昂向上的话,心里定时放心下来,知道女儿不会有大碍,然而,对于隋聆说的那些大义凛然的话,倒不甚放在心上,只当作是女娃娃说来耍耍罢了。此时隋定正要再跟女儿谈论随国当下之局势以及此次二人身现秀云城的目的,却突兀的听到了令他厌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