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乾成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照做。
老人伸出手掌贴少年的丹田处,闭上双眼,感应片刻后,沧桑脸庞泛起一丝癫狂,喃喃自语道:“整片丹田就像完全崩塌的古老宅邸,屋顶破碎无存,墙体倾颓,连四梁八柱都被摧毁殆尽,徐家人好狠毒的心!”
如枯槁的面容逐渐扭曲。
“不够了,不够了,怎么办?”
苍老的嗓音却很低沉,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看着眼前暮气沉沉的老人,少年眼眶湿润,心头蔓延起巨大的悲伤,轻轻呼唤,“爷爷,乾成没事,都好着呢!”
老人眼神恢复些许清明,扭曲脸庞如枯木逢春,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来,“对,都好着......”
说话间,老人手指上佩戴的法戒流转出一抹灵动的流光。
一只青色木盒凭空出现,漂浮在半空中。
老人抬手间,木盒缓缓自行打开,从中露出一根约摸两寸长短、翠绿饱满犹如翡翠的灵木木心。
老人双脚离地,浮空盘膝而坐,双手交合结印,变化手诀间,一道道法印缠绕在木心之上。
在淬炼下,木心渐渐散发出柔和的绿色荧光,开始缓缓融化,犹如冰雪消融于阳光之下,逐渐转变成一种翠绿透明的液体,流转着浓郁的生机。
老人见状,右手并拢双指点在眉心,嘴中念念有词。
刹那间,老人脸上仅存的一丝血色尽数褪去,变得苍白惨淡,并拢的双指往翠绿液体一指,自眉心处飞出一滴细如小米的血滴,与翠绿液体交融在一起。
然后,老人双指往下一划,所指的方向赫然是孔乾成的丹田。
那枚交融的液体“嗖”得一声,钻入他的丹田。
下一刻,孔乾成只觉一股沛然的暖流自丹田深处喷薄而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出口释放,宛若汹涌的熔岩在地壳内部汹涌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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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是丹田在修复。
身躯颤抖着,咬紧了嘴唇,孔乾成强忍着灼烧般的疼痛保持盘坐姿势。
一刻钟后,体内丹田积攒的热流如积蓄已久的洪流破闸而出,向经脉各处飞快流去。
此时的孔乾成,尽管汗水湿透衣衫,却感觉通体舒泰,前所未有的畅快淋漓。
老人再度将手掌轻覆于孔乾成的丹田之上,几个呼吸后,病态苍白的脸庞异常沉重,“崩塌的宅邸总算重新立起四梁八柱,但屋顶、墙体依旧四处漏风,炼气一道依旧断绝......武修一道可行。”
孔氏一族历来侧重于炼气之道,多为阵法师,而对于武修一道,则多视为辅修,旨在强化体质,提升肉身强度。
历代祖师长辈在武道的参悟上,可谓是平平淡淡,并没有出现武道大家。
包括孙儿孔乾成,虽自幼也有练拳,但表现出来的天赋,一言难尽。
尽管对此结果已有心理准备,老人心中的愤怒仍旧难以抑制,恨不能立刻杀向徐家,为孙儿讨个说法。
孔乾成握住老人的手臂,适时宽慰道:“爷爷,武修一道可走孙儿已经很满足,你已经为孙儿做的够多了,后面的路,让孙儿自己走吧!”
老人眼神犹有不甘,偏偏无能为力,步履蹒跚的走到桌旁坐下,一言不发。
说实话,孔乾成现在的情绪复杂,有怜惜、自责、忧伤......重要的是,还有彷徨和忧虑。
倒不是觉得老人面目惨白可怖,是单纯的害怕这位货真价实的元婴期真君会有所洞察,眼前的少年已经不完全是他孙儿。
书上记载,元婴期境界的修士还有一个别称:陆地神仙。
不施展飞行法术,也不借助法器,便能浮空飞行。
神识一出,数十里范围内的一切都清晰可察,更何况如此近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