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疑惑为何黎贵人会熟知父亲的笔迹,又是如何得知诗集中的内容从而做出辩驳的,但是当务之急是先证明父亲的清白,也好让母亲和妹妹免受圈禁之苦。
莞妃立刻写了两封信交给温太医,一封送到翊坤宫,请皇贵妃想办法将这些诗呈到皇上面前,一封送到天牢里,叮嘱父亲如何为自己辩驳。做完这些,莞妃便紧张不安的在宫里等待结果。
皇贵妃很快便安排把守甄府的守卫,将这些“从甄大人书房里”寻得的这些诗递交给了皇上,皇上看后不免有些疑虑,既然甄远道对诗集中的内容百般抨击,对允?等人也是表现出深恶痛绝之态,为何从鄂敏参奏到如今下狱,都不曾为自己辩解呢?
这样想着,皇上命人传来甄远道问话。甄远道虽鼠疫已经治愈,但因为伤了身子,身体尚未痊愈,加上狱中本就阴暗潮湿,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憔悴的像老了十岁。
“甄远道,这些诗是从你书房里找到的,朕核对过,正是出自你手,你既也不满于为隆科多,允?等人歌功颂德之举,为何又要收藏这种大不敬的诗集,又为何进言让朕宽恕写这诗集之人,不予追究?”皇上的声音带着威严和质问。
甄远道想着女儿的嘱咐,抬起头看着皇上,语气平静地说:
“回皇上,臣深蒙圣恩,不敢有丝毫异心与不敬之意。臣无意中在棋盘街寻得这本诗集,见其中内容隐有曲解圣意不辩是非之嫌,恐在外流传影响圣誉,这才收回府中。”
见皇上仍旧一副猜忌的眼神,面色却有些缓解,甄远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臣回府后,越看越觉得不妥,这才依照诗中内容逐一辩解,以免来日有人再受蒙蔽,折损皇上清誉。
臣看到此书,却知情不报,深知有罪,只是臣身为言官,深知言路阻塞与皇上无益,若朝堂之上尽是阿谀奉承,而不能畅所欲言畅所欲书,只怕再难张扬浩然正气。故而臣主张皇上不宜过度追究。
臣甘愿受任何责罚,但求皇上念在臣一片忠心的份上,宽恕臣的家人,不使她们因臣之过受罪。”
甄远道言辞恳切,皇上却未置可否,而是继续问道:“你既说为了朕的圣誉,不愿此书流传,为何此书又会在鄂敏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