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国听后笑道:“好,那我就不矫情了,以后你就叫我老李吧。”
“老张!”
“老李!”
“哈哈,”二人相视而笑,仿佛多年挚友般热烈拥抱。
虽然两人表面显得极为热络,但各自心里清楚得很,对方之所以如此热忱,不过是因为自己背后的光环罢了。
假如没有这些光环,他们之间的相处只怕远不是这般亲密。
世事往往如此,即便不满,多数情况下也只能无奈接受。
郑海退休之前曾是一营之长,身边有不少官职较高的友人,这也是预料之中的。
一番客套之后,张强请郑海引见自己和吴小虎给郑家的其他成员。
一般而言,一进屋就应该和家人打个招呼,不过刚才交谈耽搁了一些时间,此时再去并不迟。
郑海带着张强和吴小虎来到厨房门口,并未推门,而是大声呼唤:
“娘,您瞧瞧谁来了?”
“啊,你那些战友都到了吗?快上桌吃饭吧?”
说话间,厨房里走出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身着灰蓝布衫的老人。两鬓斑白,身子微微佝偻,走路缓慢稳重。
“伯母,您好。”
张强语气尊敬地问候道。
“伯母,您好。”吴小虎也跟着礼貌地说。
这位女士身材略显娇小,一时未能清晰看到两人的面容,因此稍稍后退几步,仔细端详起眼前的两位客人。
先是凝视张强,接着又看向吴小虎,最终目光再度回到张强脸上。
她轻轻抬起右臂,指着他,语气颤抖地问:
“你……你是小强?”
张强闻此,心中一暖,眼中泛起了泪花。
能以如此亲昵方式称呼他的人,无一例外皆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今时今日,能在这样一个未曾相识的老妇口中听到这一熟悉的称呼,不禁让张强内心波澜起伏,眼眶顿时湿润起来。
“伯母,正是,我是您的小强。”
说罢,张强忍不住泪水涟涟,缓缓屈膝跪下。
“老李,使不得呀。”
见此情景,郑海亦无法置身事外,随即跟随张强一同跪地。
郑母见到两人跪拜,泪水滚滚,急忙弯腰伸手将二人扶起。
“孩子们,快快起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待郑海首先起身并扶起张强,后者也立即行动,温柔握住郑母的手将其引至椅旁坐下。
“伯母,多年未见,我一直渴望听到您叫我小强。”张强感慨地说道,眼角泪光闪动,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过往时光。
他曾是郑海的挚友兼患难兄弟,每每致信家中,定会在信件中提起张强的事迹。
郑海的母亲始终将张强视为己出,在书信往来中对他嘘寒问暖,每逢家寄物品必不忘分予张强一份关怀。
一旦听说张强有伤在身,老人都会为此牵肠挂肚。
“你曾经为海儿挡过 ** ,而海儿也曾舍身为你冲锋陷阵,咱们虽非血缘相连,但在情感深处早已胜似骨肉同胞,今日能见到你,母亲再无遗憾。”
郑母左手牵住张强,右手拉着郑海,含泪说道,
“伯母,对不起,我没有早些前来探访。”张强充满愧疚地表示。
“没事的,现在相见不正好了嘛,往后还有大把机会。”
郑母一面安抚张强,一面将身后的二儿子带至跟前,
“你这不懂事的,见了长辈怎么不懂礼貌呢?”
郑海的弟弟,名叫郑明,大约二十岁上下,身体健硕,却带着几分内敛的神色。
“哥。” 郑明显得
踹了弟弟一脚,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是自愿带你吗?天天给我添乱,净给我找麻烦。”
“阿强,这次听我说,把他扔进车间,先抡大锤两年再说。”
强军闻言,只能无奈地看了看李生,表示无能为力。
从厨房出来,几人回到客厅。
此时,菜肴已经端上桌,众人坐下来喝酒。
酒桌上的氛围总是特别神奇,几个素不相识的人,几杯酒下肚,马上就能称兄道弟,亲如兄弟。
尤其是赵四这家伙,天生就是自来熟,不论认不认识,先干三杯再说。
那些不认识他的人,被他的豪爽所感染,几杯酒下肚,马上就熟络了起来。
“刘哥,进货的事就全指望你了。”
赵四搂着刘建设的肩膀说。
“赵哥,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就放心吧。” 刘建设拍拍胸脯保证。
原本刘建设是因为老宋的面子来的,现在了解到商场属于轧钢厂,又看在强军的份上,自然答应了帮忙。
赵四听了,笑眯眯地看着强军。
“老强,怎么样?记着明儿送一坛卤肉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