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要接连发起攻势,不断地进攻,不给他们喘息之机,耗也能耗死他们!”
“首战即决战!首战若败了,那么接下来就很难拿下伊贺了——摄津先生,这不正是你的原话吗?”
“若不往前线增兵,我们如何打败新选组?如何攻下伊贺?”
五官扭曲的表情,外加上气势汹汹的逼问……好不骇人。
尽管如此,摄津赖光依旧面不改色。
“没错,首战即决战——这确实是我的原话。”
“但我们并不是非要在沙场上和新选组见个高低。”
“所谓‘战争’,并不只有刀光剑影。”
“既然我们没法正面战胜新选组,那就改攻为守,用‘无形的刀’来打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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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采用‘围三阙一’的战术,包围住新选组的三面,留一个通道来供他们逃命。”
“内忧外患的幕府已没有多余的部队,无力抽调可战之兵来增援新选组。”
“松平荣保肩负着‘监视萨摩、长州’的重任,其麾下的会津军无法踏出京都半步。”
“至于京畿内外的藩国大名们,全都是一帮只想着吃喝玩乐和自保的庸碌鼠辈。”
“即使幕府勒令他们出兵驰援新选组,他们也肯定会阳奉阴违,出工不出力。”
“只要不入侵他们的藩境,别侵犯他们的利益,他们便会作壁上观。”
“不论新选组是胜是败,他们都不会派出一兵一卒。”
“因此,我们大可长时间地围困新选组,并不用担心会有其他军队前来干扰我们。”
“然后,派遣能言快语的说客前往京都,联络长州、土佐。”
“告诉他们:吾等乃心向朝廷,视攘夷为己任的义军。”
“截至目前为止,京都的‘佐幕派’和‘尊王派’大体呈均势,谁都奈何不了谁。”
“双方都渴望获得强力的援军,进而打破当下的僵局。”
“我们拥有上万军势,已经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且,‘就连京畿的平头百姓都鼎力支持尊王大业’——若让天下万民知悉此事,定会对幕府的威望产生巨大打击。”
“在知晓吾等的立场后,长州、土佐肯定会乐于倾听我们的诉求。”
“我们并不需要他们采取‘直接派兵’、‘大张旗鼓地声援我们’等激烈手段。”
“即使我们这么祈求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答应的。”
“在他们眼里,我们的重要性肯定远远未到能让他们出兵助战的程度。”
“他们只需要在京都闹出一些惹眼的动静便可。”
“对幕府而言,京都乃绝不可失的重镇。”
“只要长州、土佐在京都闹出一些显眼的大动静,比如频繁地调动兵马、举行声势浩大的练兵。”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小忙,还是有跟长州、土佐商量的余地的。”
“京都的‘尊王派’倏地做出异常举动,你猜猜幕府的酒囊饭袋们会作何反应?”
“他们肯定会大感惶恐,进而勒令橘青登尽快击破我军,回师镇守京都!”
“就像当年强令哥舒翰出潼关与安禄山决战的唐玄宗,以及强令洪承畴出山海关与皇太极决战的明思宗。”
“幕府内部有着为数不少的讨厌橘青登、甚至是憎恨橘青登的人,其中不乏地位崇高的直参、大名。”
“将军后见职德川庆喜和政事总裁松平春岳,就跟橘青登很不对付。”
“即使我们什么也不做,这些讨厌橘青登的人也会自觉地帮我们攻讦橘青登。将‘避战不出,坐视京都蒙难’的巨大罪名扣在橘青登的头上。”
“饶是饱受德川家茂宠爱的橘青登,在这么多重臣的逼迫下,也不得不采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下策。”
“届时,他所能做出的选择,只有放弃好不容易筑好的城,出城与我们野战,以求速胜。”
说到这,摄津赖光扭头望向远处的新选组阵地。
“只有百来号人的新选组,为何能让我们灰头土脸?”
“不就是因为他们占据了地利,用壕沟和栅栏化解了我们的兵力优势。”
“一旦失去了城池和山头的掩护,就凭他们的那点人数,我们一个冲锋就能淹死他们。”
“等他们放弃了‘据城固守’的策略,改在野外与我们决战,我们就能以己之长,攻彼之短。”
“此外,我们还可以设法离间新选组和会津藩。”
“新会之间并不是刑马作誓的坚固同盟。”
“在会津藩内部,总能不时传出‘厌恶橘青登’、‘反对新选组’、‘无视幕府的命令,撤军归藩’的声音,其势不小。”
“只要能给新选组找麻烦,会津藩内部的‘反橘势力’肯定会很乐于跟我们合作。”
“至于应派何人去游说各大势力……在下有一位口才了得的友人,他正好住在京都。”
“他很同情朝廷,非常讨厌西夷,是一位坚定的尊攘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