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等级很高的“艺伎事务所”,往往只跟那些高等级的茶屋合作。
小主,
换言之,如果想享受那些高水平艺伎的侍奉,就只能去那些“纵使是一杯绿茶也得按银价来算”的顶级茶屋里消费。
这既增加了茶屋和事务所的收入,也在无形之中抬高了艺伎的身价。
依照惯例,青登的这种直接奔“艺伎事务所”找人的做法,肯定是不符合只园的规矩的。
但他可不管这么多。
在赶紧赶慢地抵达百花屋并推开铺门后,一位妈妈桑打扮的人立即笑脸相迎:
“哎呀,这位客官,请问您要找谁呀?”
青登也不废话,当即说道:
“我找紫阳小姐。”
能在只园这种地方当妈妈桑的人,眼力劲儿自然不一般。
对方一眼看出青登并非普通的客人,故而也不敢怠慢,连忙道:
“紫阳今夜有工作!她现在正在平田屋里接待客人!”
“平田屋?这家店在哪?”
“出门后右转,走过2处街口后在第3处街口左拐并再直走一段距离就能见到这家店。”
“妈妈桑,谢了。”
向妈妈桑致以简单的谢意后,青登立即风风火火地向外赶。
然而,便在他的一只脚刚踏出铺门的这个时候,妈妈桑忽地叫住了他。
只见妈妈桑的眼珠子不着痕迹地往下移动,扫了一眼青登腰间的刀——出于隐藏身份的缘故,青登并未佩戴定鬼神,腰间只挂了毗卢遮那和胁差。
尽管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惧意,但她还是壮着胆子地说道:
“客、客人,敢问您找紫阳有何事?紫阳现在正在工作,您若有事找她的话,还请等到她的工作结束后再……”
她的话还没说完,青登便微微一笑,抢道:
“妈妈桑,放心吧,我并非不讲理的人,不会乱来的。”
说罢,他不再久留,如风一般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心。
……
……
青登沿着妈妈桑所指示的路线,一路找过去。
不消片刻,写有“平田屋”仨字的精致门匾,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能够容下“只园第一艺伎”这尊大佛的茶屋,自然不是什么小门小铺。
上好的建筑材料、雅致的装修风格、还未进入便已先闻到的诱人的酒菜香。
青登一把推开铺门,噪音与热气喷散而出。
前台处的手代刚抬起头,青登就一个箭步奔上前来,劈头问道:
“紫阳小姐在这儿吗?”
青登的快言快语吓了对方一跳,他结结巴巴地答道:
“在、在的。”
话刚出口,他就忙不迭地补充道:
“紫阳小姐正在工作!”
手代顿了一顿,随后压低声线,小心翼翼地往下道:
“紫阳小姐今夜的客人……是萨摩人!”
青登挑了下眉。
“萨摩人?”
手代点头如捣蒜:
“是的!虽然不太清楚那伙萨摩人的身份,但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他们应该是在萨摩藩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您若有事儿找紫阳小姐的话,还是等她的工作暂告一段落后再说吧,否则我们会很难办的……”
虽然手代把话说得很委婉,但他的意思已传达得相当清楚: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别去打扰人家!
他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提醒,全是因为萨摩人出了名的不好惹。
萨摩地处荒僻的九州岛边陲,生存环境较恶劣。
关于在这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热土里生长起来的萨摩人的性情有多么彪悍……光用普通的字词去介绍,实在是难以形容。
就这么说吧:萨摩有所谓的“野郎会”。
年轻人办酒宴,与宴众人中央悬着一条自天花板垂下的绳子,上面水平绑着一把火绳枪,枪口就对着众人胸口。
酒酣耳热之际,就点燃步枪的火绳并使之旋转。
火绳燃尽而延烧至火皿时,步枪就会“轰”地射出子弹。
根本无法预测会击中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