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小声点。”苏厚礼不想让苏厚德和冯月芬知道这事,苏厚德依然织他的网,仿佛没听见,倒是冯月芬在门口听了个清楚,大惊小怪道,“她们娘俩也太过分了,就是不离婚,房子和地也不是她们的,咱们家还有金宝呢!”
苏椒椒不过是个丫头片子。
迟早要嫁人的。
侄子门前站,不算绝户汉,苏厚礼以后老了,也是要靠苏金宝养老的,房子就应该留给他们家金宝。
“大嫂,我还年轻,咱先不说这个。”苏厚礼听了这话,很是反感,他还不到四十,大嫂就开始打他房子的主意了,以后的事谁也不敢说,说不定他还能生个儿子呢!
“他二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房子和地,坚决不能给她们。”冯月芬也知道这话说得不妥,但是她必须要把话说清楚,“椒椒是你的女儿不假,但她终究是个女孩,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咱们家的房子和地哪能给了外人。”
“对,反正我也不同意。”徐玉香更来气,唾沫纷飞道,“陈桂兰看着不言不语的,谁知道她心这么黑,还想吞咱们的房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想也别想。”冯月芬也气够呛,仿佛陈桂兰和苏椒椒抢了她家的房子,她一直觉得只要苏厚礼没有儿子,他的房子默认就是她儿子的,苏椒椒一个丫头片子还要房子,笑死人了!
苏厚礼见她们言语间全是算计,突然待不下去了,起身回了自己家。
家里没人,也没有烟火气。
院子里还算干净,鸡窝里的鸡也好好地,不用猜,陈桂兰临走的时候,肯定让陈娟过来帮忙照应着,陈桂兰就是这样,宁愿让娘家侄女过来看院子,也不让徐玉香和冯月芬插手,说来说去,她还是信不过她们。
炕上冷得像冰块。
缝纫机也盖上了罩子,一切都在昭示着主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苏厚礼一个人躺在冰凉的炕上,思绪万千。
他不想过苏厚德这样的生活,但想要斩断这种生活,却是需要足够的勇气和魄力,陈桂兰同意离婚,却提出要房子和地,可徐玉香和冯月芬包括苏秀梅,肯定不会答应,包括他也觉得她们过分了,他是过错方,但并不意味着他一定要净身出户。
可若是闹到法院,后果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要是私了,结果也不是他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