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宜从心被庙里传来的咳嗽声打断,她抹了抹酸胀的鼻尖,朝着老头笑了笑,“阿公,我过去看看,一会儿饭熟了我叫你。”
辛遇的情况并不妙。
虽然没有骨折,但是软组织受损严重,身上伤痕遍布,头部也有明显的血肿,人又烧了起来,直烧得两颊通红,漆黑眸子也黯淡无光。
现在宜从心手里没有消炎药和退烧药,只好用老办法,借着月色给他熬了一碗草药。
眼看一碗下去,辛遇身上仍然滚烫不止。
宜从心担心他烧糊涂了,一夜没睡就守在他身旁,不停地换洗凉毛巾物理降温。
直到后半夜,辛遇才慢慢入睡,嘴里仍喃喃呓语:“妈妈……妈妈不要死……爸爸别走……”
宜从心虽不知他的过往经历,可是孤身一人掉落悬崖、浑身伤痕,听他的梦话,像是也失去了父母……
没想到在一个深山的破庙里,三个失去了亲人的人聚在了一起,身世一个比一个惨。
她不禁有些同命相怜,手中换毛巾的动作也愈发轻柔。
噩梦中的辛遇感受到了一丝人间温暖,像是仙女姐姐的几缕发丝,拂过了他的脸庞。
混混沌沌中,他唯恐这温暖只是一场幻觉,他不自觉地抓住了那只柔软的小手。
小手温热中透出些清凉,似是止住了浑身的疼痛。
待到宜从心醒来,她发现自己靠在辛遇的肩头,一只手被紧紧握着,身上也搭着一块被褥。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忙着忙着,就这么靠在墙角盹着了,没想到居然靠到了病号身上。
她轻轻抽出有些麻木的左手,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收拾好昨天采来的一些威灵仙下了山。
山下只有胡翠翠一人等着,远远地朝她招手。
胡翠翠忙着把昨天宜从心交代的药品给她,宜从心四下里打量一下,问:“表姐,姐夫没和你一起吗?”
“别提了,他昨晚忙到半夜才回家,今早我让他多睡一会儿,待会儿直接去阎记。”
阎记这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