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森叫了好几声,才唤醒任由思绪游走的维卡。
慕森起身,默默打量一眼魂不守舍的维卡,好笑道:“维卡,事到如今我才得知你对慕恩的厚重情意,你藏得也是挺深的。”
维卡痞痞一笑,不置可否,慕恩对他来说,何止是情意厚重,曾经那些黑暗孤寂的日子里,他习惯了父亲的无视鄙夷,继母的冷漠虐待,兄弟的欺凌压迫,甚至就连那些低等的吸血鬼仆从都以羞辱他为乐……
一直等到她的出现,她就像一个美丽的小天使,带着温暖和爱降临到他的生命里,那样高贵优雅,纯真明媚,陪伴着他,照耀着他,那时他第一次相信,他卑微黑暗的世界可以迎来光明,第一次期许,他乏味落寞的未来也会变得多姿多彩。
此前他从未体会过的亲情、友情、爱情乃至除此之外的所有,而她却带给他如此清晰深刻的情感羁绊,她于他来说是救赎、是动力、也是希望,他珍视她,爱着她,也生怕会失去她。
乌慕山之战,慕瑟血族被灭之后,父亲将他从地牢放出,他曾发了疯般找寻过她的下落,他颓废又重新振作,拼了命地抢夺本属于他的一切,拼了命让自己强大起来,如今他什么都有了,但独独少了从旁分享喜悦的那一个她。
……
伍氏庄园,伍查纳伦与巴洛里应外合从刑牢逃出来,直奔伍夫人经常呆的小花园。
月色朦胧下,小花园院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巴洛推开挡路的守卫,伍查纳伦径直跨进半圆拱门门槛。
小凉亭贵妃椅上,伍族长正给伍夫人一下下按-摩着肩膀,看到破衣烂衫闯进来的伍查纳伦,佯装气愤道:“好小子,不好好听你母亲的教诲,在刑牢里静心面壁反思,还敢偷偷摸摸逃出来,简直胆大包天了!快说,你是有什么紧急之事?否则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伍夫人斜视了一眼伍族长,鄙夷道:“别装了伍查博域,要是没有你给他暗度陈仓,他能毫发无伤跑出来么?”
伍族长尴尬笑笑,连珠炮似地赞美,“哈哈……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夫人的火眼金睛,由此可见,我夫人不仅美丽大方,还聪慧睿智……”
“少贫嘴!待会儿再找你算账!”伍夫人起身走下台阶,目光从伍查纳伦脏兮兮的鞋子衣衫,又看到他胡子拉碴的脸,诧异开口,“餐食衣服定点有人给你送,什么也没短缺你的吧,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
伍查纳伦哪敢说,自己是为了金恩雅已被狼人烙印的事情而一直痛苦着,转而问伍夫人:“母亲,金夫人带恩雅妹妹来这儿了对吗?她们……她们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的?金夫人让你负责娶了人家姑娘呗!”伍族长插话道:“都学会先斩后奏了,看把你小子给能耐的!”
“你闭嘴!”伍夫人狠狠埋了伍族长一眼,审视看向伍查纳伦,“儿子啊,你老实说,那小妮子身上的烙印是不是你给的?你们到底有没有睡在一起过?你到底有没有喂她饮下心头血?”
伍查纳伦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苦之色,而后梗着脖子回应:“自然是烙印过啊,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然而他无意识的蹙眉以及唇角下垂,却愈是增加了伍夫人的疑虑,沉默中伍夫人突然上前一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伍查纳伦一时心虚,惊慌握紧了拳头,条件反射地询问:“什么什么时候?”
“你亲吻过她吗?”伍夫人接着质问。
“亲过!”伍查纳伦回想起,那日金恩雅醉酒后吻上他的唇,脸色臊红,“我亲过她,母亲不必怀疑!”
伍夫人盯着他羞愤难当的脸色,怀疑之色稍淡,又缓慢问:“什么时候?”
这时,伍族长几步跨下台阶,从旁劝解,“哎吆,夫人吆,你这都是问的什么话啊?把纳伦这毛头小子都给问害羞了!”
伍夫人愤愤然,“你也知道他是毛头小子,那我当然得盘问清楚了,免得不是他做的,他这个愣头青也一门心思地往里栽……”
“是我做的!”伍查纳伦打断伍夫人的话,语气好似宣誓般铿锵有力,“母亲,我早跟你说过了,我爱她,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这辈子都对她负责!”
伍夫人一时被伍查纳伦激昂的陈词震惊在原地,反应过来几经克制愤怒上脑的火气,她深知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徐徐善诱,只得好声好气地安抚,“纳伦,母亲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