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佞笑,她了解,以鄂王和王妃唯利是图的秉性,怎么可能不同意自己这个想法。

盛熙颜,很快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你生的儿子日后就是我的!

云溪院里,院中种着一排翠竹。

身穿雨过天晴色衣裙的女子,乌发如云,肤白如雪,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如同顶级羊脂玉。

眼眸深邃而明亮,流露出无尽的柔情。

红唇素指匀,粉汗红绵扑。

身材袅娜,纤腰绰约。

风姿入骨尤物天生,窈窕身段完美绝伦。

正拉着小男孩绕着翠竹玩。

“将将,过来抓母亲呀!”

刚过一岁的将将扎着丸子头,浓眉大眼,小肉圆脸喜笑颜开,身穿湛蓝小衣裳,才学会走路不久,朝盛熙颜蹒跚跑去,扑到她怀里。

“将将,叫父….亲….”

小家伙咿咿呀呀说着不太标准的话,小胖手玩她发髻上的素钗。

“将将,这些翠竹好看吗?”

“你父亲曾和母亲说过,翠竹的品格是坚韧不拔、虚心直节、不畏困难。将将日后也做像父亲这样的铮铮铁骨男儿好不好?”

“好….呀…..”

这句话将将倒是说的十分标准。

盛母这段时间来陪女儿和外孙,手里端着盘子过来,笑说:“将将,快来,外祖母给你喂肉羹汤吃。”

院中的石桌上,盛熙颜扶着将将站在石凳上,盛母拿勺子给他喂肉羹。

“春天正是蹿个头的时候,咱们将将吃了肉羹要长的高高的哦。”

盛母见盛熙颜眼圈泛红,知道是又想齐宴了,劝慰道:“颜儿,姑爷是个好人,他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顺心顺意的生活。”

盛熙颜忍着泪,强颜欢笑道:“我知晓了,母亲。”

盛母望着盛熙颜出神,这个女儿,长的明艳大气,做她的女儿委实是亏了。

若不是十五年前在街头捡到盛熙颜,还没办法拥有如此孝顺的女儿。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生出这样才色的女儿。

丫鬟花夏跑进来,“夫人,她们太可恶了,就会胡乱造谣。”

盛熙颜淡定道:“说什么了?把你气成这样?”

花夏支支吾吾道:“夫人还是不知道的好…..奴婢不说您肯定着急,还是说了吧…..她们说夫人克夫又克子。”

齐宴战死,盛熙颜被人说克夫,现在又加了一条克子的罪名,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抱紧儿子将将。

怕什么来什么,突然,世子妃带着几个人冲进了云溪院。

“你们去把小公子抢来!”

盛母和花夏挡住盛熙颜和将将,被几个下人扯开。

盛熙颜怒斥道:“世子妃你干什么?”

世子妃尖酸刻薄道:“你个灾星,克死丈夫,怎么能带着孩子?还想克死他吗?”

“站着干什么,把孩子抢过来!”

眼看孩子被抢走,将将吓得哇哇大哭,盛熙颜想到什么,吼道:“世子妃,明日我进宫去参加亲蚕礼,会见到皇上,你不要命了?”

“哼,你当你是谁?还能见到圣上?”

“你别忘了我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

世子妃明显怂了一下,还要强撑着,嬷嬷劝道:“世子妃,她说的有理,二爷可是皇上自小的伴读,皇上身边的红人。”

“行,盛熙颜,我先放你一马,我就不信你日日能进宫!”

隔壁院里住的世子张侍妾悄悄过来,“二夫人可知为何世子妃非来抢小公子?因为世子不能生育,二夫人小心应对吧。”

小主,

盛熙颜恍然大悟,世子妃是想把将将抢过去抚养,让入到世子名下日后袭爵。

莫说鄂王府势力大,这种家宅之内的事,即便她告去官府,也没人敢管。

入夜,花夏小心的把一套庄重华贵的宫服从里屋拿出来,

“夫人,您明日要进宫参加宫宴,您看看,配什么鞋子?奴婢一并整理妥当。”

二品及一品诰命夫人可在重大节庆日子,受到皇帝或端皇后邀请,到宫里去参加一些由端皇后主持的宴会。

上一年因为有孝在身,盛熙颜没有去宫中参加过宫宴和祭祀活动,明日是头一遭去。

二品夫人的服饰为金绣云肩大杂花霞帔,金珠翠妆饰,金坠子。

盛熙颜起身,轻抚华服,心中有了一个计较。

淑妃,作为长姐,素来疼惜齐宴,倘若能说服她,有她发话,鄂王和王妃必然会听,也好让世子妃打消念头。

可盛熙颜也知道,让淑妃站在自己这边的可能性只有五分,还是凭借着齐宴这个弟弟的面子。

皇帝呢?倘若能见到他就更好了。

盛熙颜对皇帝的印象是最初从齐宴口中,少年登基的天子,杀伐决断,却也有通情理的一面,比如诰命夫人的及时雨。

无论如何,为了不母子分离,什么办法她都决定试试。

翌日清早,花夏服侍盛熙颜穿戴二品诰命夫人的服饰,戴上珠翠庆云冠,盛装出了云溪院。

路过前院,见鄂王妃在那里带着嬷嬷站着,瞧架势已经候了片刻。

“婆母早。”

这身命妇服饰,自带庄重,是多少朝臣公卿之妻梦寐以求的荣耀,鄂王妃狠狠剜了一眼。

“你这个诰命是我儿拿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