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前后没两个时辰,那两个大臣便带着尸首急急的下了山。
江心月办错了事,没等到谢宴辞,反让谢弥出口训诫了一番。
接连两日都在房中,没再出门。
天谴之说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陆府,彼时姜元宁正捏着鼻子灌下一碗汤药。
苦涩的药汁在舌尖久久不散,四喜见她面露痛苦之色赶紧将装了蜜饯的盒子捧到她的面前。
挂了糖霜的蜜饯散发着甜腻的香气,姜元宁挑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神色才好了一些。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些世家子真堵在城门口?”
“是的,夫人,奴婢亲眼所见。说是要宴王给已故之人偿命呢。”
四喜跪在她的脚边,将见闻细细同她说了,果然见姜元宁的脸上浮现了欢喜之色。
“本以为那贱人会死在山上,没想到让她逃过一劫。这回死了这么多人,能将宴王拉下马也是值了。”
待身上散了药气,姜元宁穿上绣鞋让四喜重新挽了头发。这样大的热闹,她自然要去瞧一瞧。
刚出了门便撞上陆喻州身边的小厮提着食盒从月亮门一晃而过,姜元宁脚步微顿,改了主意往陆喻州的书房而去。
因着腹痛,下山那天陆府的马车便比别人早一些。等山洪泄下的时候,她与陆喻州已经入了城门。
山洪的消息传开,陆喻州连夜纵马返回朝露寺。结果自然被守在山脚的金甲卫拦了回来。
人虽回来了,却像丢了魂一般。接连几日都呆在书房,算起来姜元宁已有数十日没见过他了。
好歹上辈子大家都死在谢宴辞手里,于情于理也该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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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外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洒扫婆子在廊下打盹。听到动静睁眼见是姜元宁,慌不迭的站起身想要行礼。
姜元宁伸手制止了她,朝里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夫君在里面?”
“自是在的。”婆子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谄媚道:“大人喝了些酒,房中味道不大好闻。夫人不如等上片刻,老奴去开窗散了酒气?”
姜元宁如今怀了孕,闻不得难闻的气味,闻言便点了点头安心等着。
老婆子进了书房,仍将房门掩着。姜元宁没有多想,刚伸手整了整发髻,就听见书房里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滚!”
老婆子连滚带爬的滚了出来,因为太过慌张,还险些撞到站在石阶上的姜元宁。
“你做了何事惹得他如此动怒?”
婆子一脸苦色的不说话。
姜元宁见状冷笑一声,提着裙子来到门上,一掌将门推开。
入眼的便是满室画卷。
挂在墙上的,放在桌上的,甚至地上还散落了一些。
上面皆画着同一个女子。
或坐或卧或嗔或怒,每张姿态各异皆栩栩如生。
而画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姜稚。
陆喻州仍伏在桌案上,小心细致的勾勒着笔下之人。
画中人梳了团髻,鬓边簪着一支珠花,穿的是最简单不过的鹅黄罗衫,腰间系着素缎的腰封,隐隐露出裙摆底下的一截粉色绣丝绦。